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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冰冷苦澀的茶水入口,她才方覺清醒許多。
她清了清嗓子,環視了下殿內,發覺沒有那黑衣青年的身影,疑惑地問了一句:「司矍呢?」
湘雲捂著嘴調侃道:「公主難不成忘了,昨日您看上了皇上御書房的那夜明珠,卻不明著向皇上討要,纏著那小侍衛一整天,偏生使喚著他今日去偷呢。」
「早上便沒見著他人影,估計真的是去了御書房罷。」
這本是隨口一說的玩笑話,傅知微聽了卻一愣,呆呆地想了半響,才反應過。
好像是有這回事。
她昨日只是跟他撒嬌鬧著玩的,前世這呆子就傻愣愣的,要是真的去偷,萬一被父皇逮著,被拉去打板子可就糟糕了。
想到這裡,她絞著裙子,有些坐立不安。
快到午膳時間,湘雲已經給她泡第二壺茶了,傅知微等許久也沒見著那黑衣青年,這才急了,起身吩咐道:「湘雲,快隨我去御書房。」
湘雲見她眉梢間溢著焦急之色,不敢怠慢,拿了件開氅披在傅知微身上,又回頭趕忙去拿油紙傘。
結果剛拿完傘回來,便見少女提著裙擺,一頭扎進雨中。
「哎——公主,等等奴婢,外面還下著雨!」
春雨雖小,但寒涼刺骨,公主這才發熱好了沒幾天,湘雲擔心她受不住這春雨,傘也沒有撐開,也急忙跟上去。
傅知微心中掛念著司矍,沒有多理會湘雲在後頭的吶喊,直直衝向昭華宮宮門。
這事可大可小,若父皇真的發怒了,縱使她萬般求情,依著父皇的性子,死罪可免,活罪亦難逃。
剛一出昭華宮的宮門,傅知微就撞上一人的胸膛。
她憂思著司矍憂思得緊,頭也沒有抬,心道不知道是那個太監宮女如此不長眼,走路都莽莽撞撞的,正要開口訓斥,卻聽見頭頂上傳來司矍素來清冷的聲音。
「公主何事如此焦急,可有卑職幫得上忙地方?」
傅知微揉了揉被撞得發疼的鼻子,睜大了眼睛,猛然抬起頭看著眼前好端端站在她跟前的青年。
「你、你——」
她抬著削白的玉指,顫巍巍地指著眼前的青年,結結巴巴地出聲,似是不可置信。
最終,她五指握成拳頭,狠狠錘在青年厚實的胸膛上,半天終於憋出來一句話,「我還以為你真的去御書房給我偷夜明珠了。」
眼前的青年直插入鬢的劍眉凝著濛濛的水霧,似是眉梢頭落了霜雪,聽見少女嬌憨的聲音,冷厲的面容稍稍和緩下來。
她方才走得這麼急,他還擔心她出了什麼大事。
「皇上的御書房有重兵把守,卑職實在不敢肆意妄為,因而一早便去京城中的鋪子候著,給公主挑選夜明珠。」
傅知微微微張著紅潤地小嘴,怔怔盯著司矍,一雙鳳眸流盼著清霜傲雪的光華。
眼前的青年一身黑衣,卻早已經被春雨浸潤透了,薄唇微抿,上面凝聚著細密的小水珠,像是沾了水的櫻桃般誘人。
她不敢再多看,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夜明珠在哪裡呢?」
司矍動作有些遲疑,猶疑著要不要將夜明珠拿出來。
他雖然在京城的鋪子裡精挑細選了許久,可是公主自幼見慣奇珍異寶,他怕她根本就瞧不上自己花費幾年的俸祿才買來的一顆夜明珠。
他們之間本就是雲泥之別,這幾日能夠得到公主額外的關照,他以為自己已經耗盡了自己所有的運氣。
傅知微偏著頭看著他,眼睛裡面帶著期待,青年面頰通紅,終是慢吞吞地將盒子拿了出來。
見少女歡喜地接過檀木盒子,司矍不自在地別過臉,面上的紅暈蔓延到耳根,慌亂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