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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不知她想到了什麼,微張的檀口緩緩合上,她用力的咬了咬下唇,似鼓起勇氣小心翼翼的問:「是您心儀的人嗎?」
沈碭眼神變得晦暗,並未回話。
季迎柳似被人當場抓包的小偷般,急忙垂下眼睫,快步朝後退了半步,杏面上緩緩顯出一種與尋常小心翼翼試探他的話不同的神色來,玉潤的臉頰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兩朵紅暈,艱澀道:「我沒沒別的意思,只是多嘴問問,侯爺不用回答我。」
「不是。」沈碭見她這般竟莫名心煩意亂,他扯了扯束著脖子的領口,將手中奏報「啪」的一聲扔在桌案上。
季迎柳彷彿被那一聲悶響驚醒,她眸子裡乍然露出狂喜,瞪大雙眸不可置信的盯著沈碭,彷彿忘了所有語言。蠢笨蠢笨將所有心思都放在臉上,看來極可能不是畫中的公主,看來是他多慮了。
「過來幫我研磨。」沈碭煩悶的拾起奏報,忽對自己剛才那一刻的心軟的解釋感到莫名其妙,不過一弱女子,他犯不著為她花費一絲一毫的心思,遂不悅的改口掩飾不自然。
「啊不是讓我走嗎?」季迎柳驚愕出聲,須臾洞悉了他意欲,也不挑破,眉眼一彎,腮邊的小梨渦險些晃花了沈碭的眼,「我這就來。」
可沈碭這回甚至連一個眼風都沒給她,頭也未抬的繼續看手中奏報。
須臾,極輕快的腳步聲由遠至近走至近前,他眼前緩緩顯出一隻青蔥般的玉手,伴著皂角的清香拿起墨碇,生怕驚動他般沒發出一絲聲響小心研墨。
那隻玉手離她極近,骨節勻稱,指甲粉嫩圓潤,隱有瑩潤的光華,令沈碭想忽略都難,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瞧,將眼睛放在奏報上,可奏報卻怎麼都看不下去。
半晌,季迎柳沒聽到沈碭動靜,輕抬妙目,輕問:「這墨研的可趁手?」
沈碭挺直的背脊驟然僵住,目光從她手上再次移到奏報上,可那隻玉手卻不停在腦中亂晃,半晌他聲音低啞道:「下去,以後沒我的吩咐,不必來了。」
季迎柳回到屋中,心還砰砰亂跳,方才幸虧她機智,藉由那畫像上年少的自己,和現在長成後的相貌有些出入,這化解了沈碭的疑惑,要不然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他會直接殺了她嗎???季迎柳想到這,後頸驀的驚出一層冷汗。
她定了定神,索性不做這等假設,凝神回想方才情景。
她的畫像怎會出現在沈碭手中?
她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先將這問題放到一邊,走到臉盆旁,將臉深深埋入冰涼的水裡許久,直到混亂如粥的腦海漸漸變得清明,才喘息著抬頭拿起棉帕擦拭臉,做完這一切,趁陸果還沒回房,就著燭光快速將床底下的紙團踢出,快速開啟,一目十行看著
沈碭埋在兵部要職的官員名單?
在她夢中,沈碭確實控制了兵部要職的官員,而這些官員大多貪汙受賄,劣跡斑斑,有了把柄在沈碭手中,自然對沈碭俯首帖耳,因此也成為沈碭朝堂上多年屹立不倒的一股勢力,可以說沈碭手裡若沒這股勢力,憑他一己之力恐怕也不會篡位成功,把夢裡的她逼死,想到這,季迎柳彷彿預見了不久後自己用劍抹脖子死去的慘狀,嚇得渾身打冷顫。
打住,不能再往下想了。
季迎柳深吸口氣,強迫自己不去刻意想那個噩夢,望著紙團凝神:這事關沈家生死榮辱的名單,沈碭定藏的嚴嚴實實的,皇帝爹令她設法找名單,她要從哪下手?
「你個小賤蹄子,竟敢偷小姐的首飾,看我不打死你!」腦中這念頭還沒轉完,隔壁房忽響起一道尖銳刺耳的女音。
「我沒有,我真沒有,你含血噴人」接著響起的是陸果哭泣的哀求聲。
沈慕樂身邊的陳嬤嬤?
難道在均州養病的沈慕樂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