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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罷了，如今的事與那夢裡已經完全不同，盛元柔不一樣了，我也不一樣了。&rdo;

聽到元寧這麼說，陸行舟臉上的戾氣方才退了下去。

他低下頭，看著懷中的元寧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ldo;雖說是個噩夢，但幸好只是個夢。阿寧，有我在你身邊，永遠不必擔心這樣的噩夢會在你身上發生。&rdo;

&ldo;嗯。&rdo;元寧身上摸了摸他的下巴，&ldo;我想睡了，夫君。&rdo;

今兒忙活了一天，身子早已乏得不行，不過是強撐著精神跟陸行舟說這麼多話。

這一聲夫君，直叫到了陸行舟的心坎裡。

他伸手將元寧攏得更近些，輕輕摸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ldo;睡吧。&rdo;

他的娘子，還有他們的孩兒。

……

今夜，月光如練。

元康獨自坐在尋歡酒樓包廂的窗前。

窗外是宵禁的大街，白日裡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經散去，空蕩蕩的大街上只剩下一動不動的房屋，在淒冷的月光下顯得別樣的落寞。

冰冰端著酒進來的時候，正好撞見了這一份落寞。

想退出去的時候，元康已經轉過了身。

冰冰因此端了酒上前，將酒壺和酒杯擺在元康的桌前，溫言說道：&ldo;去年西域來的客商少，總歸只運了一批葡萄進京，就釀了這麼一壇，一直等著機會給公子嘗嘗。&rdo;

元康吸了吸鼻子，一股微醺的葡萄香氣撲鼻而來。他正欲抬手端酒，見冰冰站在旁邊，便道：&ldo;坐吧，你我是朋友，不用這麼客氣的。&rdo;

冰冰是自作主張上來的，見元康主動開口邀她，心裡微微一 喜，坐到了元康的身邊，替他倒了一杯。

&ldo;你不是我的丫鬟，不用這麼對我的。&rdo;

&ldo;公子哪裡的話，我一向都是如此，習慣了。&rdo;

元康笑笑，不再多言。

&ldo;公子，需要點宵夜嗎?&rdo;

&ldo;不必了，我坐坐就好。&rdo;

見元康一直望著窗外，冰冰便沒有勸酒，只靜靜陪著他坐著。

元康忽地道：&ldo;今天晚上月亮，可真亮啊。&rdo;

&ldo;嗯。&rdo;

&ldo;你知道嗎?若是在山頂上看滿月，比在城裡看著的月亮，更大更圓。&rdo;

冰冰心裡忽然有些酸楚。

&ldo;上次常老闆來的時候，說公子今年就會離京。&rdo;

&ldo;嗯，原是這麼打算的。&rdo;

&ldo;那現在?&rdo;

&ldo;再等一年。&rdo;

&ldo;等一年?&rdo;

&ldo;嗯，&rdo;元康笑得輕快，眼睛裡卻藏了些意味不明的情緒，&ldo;阿寧有孕在身，女人生產是在過生死關，何況這裡什麼都沒有，接生也只有產婆在。婆子哪裡懂得怎麼護理，我多多少少懂一些，必須在旁邊盯著，不能讓他們給阿寧亂來。你們是不是還有保大保小之說，哼，我可不能讓元寧聽到這種鬼話!&rdo;

&ldo;想不到公子，還懂接生。&rdo;冰冰自然瞧見了他眼中的神情，說話的聲音隨之哀傷了起來。

&ldo;我哪裡會懂接生，不過看過……聽過一些大夫的講授，哈哈。&rdo;元康說著大笑了起來，靜下來後卻沒聽到旁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