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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起腰來,不由好笑,隔著一層花樹低聲道:「花老前輩,為了救人,我可不能等價錢了,反正我也幫不上你的忙,你可不要怪我。」
自言自語的說著,人已到了懸巖的邊際,提氣凝神雙手持一柄彎刀,採用來時的方法,向巖下溜去。
東方已露出魚肚白,但是,清晨的霧,更加濃了。
峰巒疊翠,山回嶺綿。
澗水淙淙,林木參天。
迤邐千里的伏牛山,像一條延伸的巨龍,懶洋洋地躺在大地上,曬脫、壯觀、神秘,令人莫測高深。
夜深如水,疏落的星光掩映之下,山澗的嵐影,被層薄薄的霧籠罩得越發迷濛。
星飛丸射,兩道人影,幾乎是並肩疾馳,同樣矯健,同樣優美,同樣如離弦之箭,從入山的峽口,沿著山路展功上沖。
好快的身法,眨眼之際,已到了山麓的茶亭之前,專供行人休息的地方。
稍微在前的一個,瞟了一下那半舊的八角亭,側面對身後通身黑衫少年道:「紀兄,憩息片刻,這裡已到了入谷的峽口,不是先前谷外那麼平靜了。」
紀無情瞧了一下,點頭道:「也好,說不定穿過峽口就會有人來迎接咱們……」他的「迎接」二字說得特別強調,顯著他所說的「迎接」別有涵義。
「嘻嘻!」司馬駿只是一笑,人已彈身由小路中間跳進亭子道:「迎接極有可能,依小弟淺見,要是沒人迎接,可能比迎接更可怕。」
紀無情也步上亭子,而且就在石蹬上坐了下來,苦苦一笑道:「既然來了,怕也沒用。司馬兄,我想你是不會怕的,小弟不才,也從來沒怕過人。」
「哈哈……」司馬駿聞言,仰天發聲長笑,接著大拇指一豎,朗聲道:「好!豪人豪語。紀兄,能交上你這個朋友,真是生平一大樂事。」
「這……」紀無情面帶苦笑,欲言又止。
司馬駿乃是聰明人,怎會看不出紀無情的神色,凝神睇視著紀無情,十分誠懇的道:「紀兄,小弟覺著你有話悶在心中,難道你我的交情還有礙口之處嗎?」
「這……司馬兄。」紀無情吱唔其詞,依然沒有說出所以然來。
司馬駿忙道:「紀兄,你是南陽世家,中州豪傑,性情應該爽朗豪邁。」
紀無情這才舐了舐嘴唇道:「不敢,中州人直性子而已。」
司馬駿道:「既然如此,你為何欲言又止?」
「是這樣的,」紀無情終於道:「小弟有一事不明,本當問你,只是又覺冒昧盂浪,欲待不講,又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紀兄。」司馬駿從八角亭的石欄杆上,移坐在紀無情身側的石磴上面,靠近了紀無情,含笑問道:「紀兄,我們生死之交,有盟約的好兄弟。有話,你不須考慮,儘管說出來,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紀無情慎重的道:「我說出來,你可不許著惱。」
「怎麼會呢?」司馬駿也誠摯的道:「衝著我們三跪九叩的三柱香,我會惱?」
「好!」紀無情壓低聲音道:「江湖上的傳言,說是令尊『擎天一劍』司馬老莊主已經歸天,可是……」
此言一出,司馬駿登時玉面通紅,心中如同鹿撞,噗通跳得快極。
紀無情已瞧料在眼裡,話題一轉道:「我只是想把疑團解開,並無惡意,難道是江湖傳言有誤還是……」
「不!」司馬駿忙道:「不是江湖傳言所誤,我司馬山莊也舉行過隆重的喪禮。」
「是呀!」紀無情連連點頭,又道:「內面一定有點道理,司馬兄,不必為難,當講則講,如果認為不宜讓小弟知道,我也不怪你,當做我沒問。」
「紀兄……」司馬駿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尷尬,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