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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山莊的威懾武林功夫,司馬駿朝夕苦練了近二十年,可以說已得精髓,盡獲真傳,怒極出手,焉同小可。
忽然——紫影似有若無,虛無飄緲的山霧一般,在劍光之下幾個閃礫,倏的失去蹤影。
司馬駿不由火吃驚。他知道「五更貓」的功力修為已到了爐火純青之境,但也只僅僅傳聞而已,料不到劍風所及,招招落空,式式不著邊際。
在這種情勢之下,司馬駿眼前敵影雖失,但是他的劍招絲毫不敢放鬆。固為,敵影失去,並不是真正的失去,而是敵人的身法高於自己,說不定就在自己的前後左右,一旦護身劍法鬆懈,也就是遭到攻擊的時候。
就在司馬駿舉劍展式,一面尋找敵人之時。「我在這裡,可以歇手了!」「五更貓」苗吐蕊不知何時,已雙腳跨坐在二丈高的亭子伸出的飛簷之上,悠閒的神情令人氣煞。
司馬駿的雙眼冒火,提在手中的劍,不知如何是好。這是他出道以來,從來沒栽過的大跟斗,尤其當著紀無情之前。
紀無情也暗地裡犯嘀咕。
他從來沒見過輕身功夫如此登峰造極的高手。
突的——「妙一一嗚!」一聲貓叫,來自亭子頂端。
「五更貓」苗吐蕊不似先前跨坐的悠閒,整個人似蜷如蹲。像極-只大貓,半伏半蹬的在亭子簷上,口中發出貓叫之聲。
這貓叫之聲,乍聽來並無二樣。
但是,一聲聲低迷的慘淒淒的味道,令人毛髮側立,通身起了雞皮疙瘩,由脊樑上泛起一陣寒意,五內發毛,坐立不安。
「妙——唔——」苗吐蕊的人前伏後拱,真的像一隻碩大無比的靈貓,正是捕鼠的架式。
紀無情一見,低聲喝道:「司馬兄,小心!」
他的話音未落——但見紫影如同飛矢,破風有聲。
苗吐蕊真像一隻餓貓,身子縮做一團,雙手五指戟張,臂肘微曲,兩隻腳向後伸直,認定司馬駿撲到。
那份狠,無可形容。
幸而有紀無情斷喝示警。
司馬駿雙膝用力急彈,擰腰穿出三丈,向左側縱去,驚虹一般快速。
他快,苗吐蕊更快,原來直撲的身子,居然在半空際一式「回水挽流」,追蹤著司馬駿如影隨形。
司馬駿縱身閃躲,腳下尚未著實,已覺著頭頂勁風破空,不由嚇出一身冷汗,忙不迭雙腳互撞,借力二次飄身斜飛。
「妙——唔——」貓叫之聲就在耳際。
司馬駿心膽俱寒,顧不得一切,手攀身側荊樹,凌空翻騰,陡的下冒五丈,認定斜突出山腰的一塊巨石落去,勉力而為,急切之間,不成招數。
不料——人還沒落實。「妙——唔——」苗吐蕊早已蹲踞在巨石頂端,胸前那隻貓頭鷹一雙碧綠兇芒的大眼睛,閃著寒森森的綠光。
司馬駿連番被逼,情形十分狼狽,這時,顧不得許多,幸而長劍早已在手,不分招式的,認定苗吐蕊奮力劈去。
咚!火星四濺-
劍落空,巨大的山石,被砍去了手掌大小一片,哪有苗吐蕊的影子,另有一聲:「妙!」在夜風中搖曳。
司馬駿此時已是既急又怒,既驚又怕,既氣又羞,他不分三七二十一,回劍向「貓叫」聲處就刺。
然而,但聽紀無情大聲道:「司馬兄,稍歇。」
「叮……咚……」劍聲微震,原來紀無情已與苗吐蕊交上了手。
司馬駿內心的羞愧,恨不得有個地縫鑽了下去。因為疲於奔命的連番折騰,竟然連敵人的影子也沒找到,這個人算是丟大了。
顧不得一向自傲的性格,長劍抖了抖,加入戰團,認定苗吐蕊的後心刺去,真想刺一個後心到前心的透明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