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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苗翻了個身，面朝著黑暗裡的男人。

男人聲音略顯低啞，&ldo;我怎麼就傻了?有些事我不過是不想再和你提起。&rdo;

&ldo;我是說我，是我傻。&rdo;

馮照緯一愣，當即抬手揉了揉何苗的頭髮，&ldo;你現在能意識到這一點，說明你還沒有傻得很徹底。&rdo;

何苗憤憤地咬了他一口。

&ldo;為什麼不想和我提起?&rdo;

馮照緯不自覺地擰了擰眉，腦海中猛然間起了風，記憶如塵翻飛，學生時代的那些畫面一幕幕從心底壓箱底的位置湧了出來，快進地重播著，最後一幕畫面落在某個褪了色的午後，一抹灰暗的身影躲在樓梯拐角裡，眼前的班花校草宛如金童玉女一對璧人，又養眼又刺眼。校草掀起了籃球服，班花羞答答地轉身。

馮照緯的心剋制不住地開始泛酸，明明提醒過自己不要再想這些，可這一刻，他忽然有種自虐的心態，酸溜溜地問何苗：&ldo;你當年和校草怎麼樣了啊?&rdo;

&ldo;什麼校草?&rdo;

裝傻?馮照緯憤恨地把手又罩到了女人的胸上，然後惡狠狠地擰了一把，&ldo;校籃球隊的，每次打贏了校長都讓他國旗下講話的那個。&rdo;

&ldo;哦，他啊。&rdo;

馮照緯的一顆心瞬間提起來，這種輕飄飄的語氣，他總覺得下一秒何苗就會告訴他，這個校草其實是她某個認識的親戚，堂哥或者表哥一類，當初不過是逗她玩而已。

&ldo;他確實追過我一陣子。&rdo;

馮照緯心一沉，只好拿手裡的麵團團發洩。

何苗吃痛，兇狠地拍了他手背一下，他這才把動作放輕，然後又聽她說，&ldo;不過我對他沒感覺，而且在校期間我爸媽也不允許我談戀愛，所以我最後拒絕了他。他呢，大概也並不是真的喜歡我吧，我剛拒絕他沒過幾天，他就和我們班另一個女同學在一起了。&rdo;

&ldo;……&rdo;

&ldo;……&rdo;

何苗睜了睜眼，拍拍馮照緯的臉，&ldo;怎麼忽然不說話了?&rdo;

&ldo;哦。&rdo;男人的聲音裡好像沒什麼情緒，但何苗還是從中捕捉到了一絲淺淺的愉悅。

&ldo;別說這些了。&rdo;他手腳並用地卷過來，像包心菜一樣把何苗包到了自己懷裡，&ldo;想問的也問了，想歇的也歇了，現在該辦正事了吧?&rdo;

☆、海鹽冰激凌

繾綣的一晚。

第二天大早，馮照緯去公司，臥室裡的床上還躺著個女人，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馮照緯給她發了無數條微信，問她起了沒吃了沒在幹什麼，何苗回了幾條，這時候肚子就咕嚕嚕地叫起來了。

她下樓去廚房覓食，但可能是因為馮照緯不怎麼開火的原因，他的冰箱裡簡直空空如也。於是何苗又臨時決定去超市採購一趟，正推著推車載著滿滿的食物準備掃碼付款呢，忽然接到一通電話，她和鍾意租住的那個小區房東來向她催款了。

掛了電話以後，緊接著又接到鍾意的電話。幾分鐘前，房東打給了鍾意，現在鍾意又打給何苗，何苗餵了一聲，鍾意就直截了當地和她說：&ldo;苗苗，那個房子我不想續租了，繳清這個月的租金後，我就退租了。剛剛和房東通話，我和他說過了，現在跟你說一聲。&rdo;

&ldo;哦哦。&rdo;

何苗應著聲，本來鍾意搬出去後就不怎麼過來住了，之所以她還陪著何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