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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大人嘴張得老大,知道一時情急口不擇言說錯了話,直眼睛急得紅。他倒也能屈能伸,當即深施了一禮賠笑道:“是下官的不是,素聞端王文武雙全,世子自然也是知書識禮,是下官口誤。”
永夜笑了笑,慢吞吞地說:“下官豈敢怪罪錢大人,下官身子虛弱,明日再談吧。”扶著侍從施施然走了。
留下兩國官員面面相覷,只好散了。
錢大人嘆了口氣,喃喃道:“公主,你害死下官了。”
第二日談判繼續,雙方仍膠著在土地上。
永夜無聊得很,看著兩國官員不顧形象拍桌互罵,突然煩了,站起身,也不咳嗽了,淡淡的說了聲:“不割讓土地也罷。”
堂上鴉雀無聲。
陳國官員臉上露出驚詫莫名,喜悅頓生。散玉關以南百里是陳國屏障,一寸也不能割讓。兩國使團就此爭吵了半月,居然這位正使大人主談第二天,一句話就完了。
錢大人小心地問道:“正使大人說的可是真的?”
“怎麼?錢大人嫌我不要土地反而不安?那就……”
錢大人趕緊打斷他笑道:“正使大人所言有理。不談土地。”
安國眾官員急得額頭冒汗,瞪著永夜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副使馬大人已急得去扯永夜的官袍。
永夜笑了笑不睬,一口氣將端王報出的價錢說了出來。
安國官員方才舒了口氣。
陳使卻越聽越怒。黃金白銀倒也算了,這生鐵十萬斤卻是萬萬不可流入安國。眼下世道混亂,生鐵是戰備物資,哪一國都急需,陳國產鐵,安國一張口就是陳國全年的產量,讓陳使如何答應。
錢大人正欲搖頭,永夜繼續說道:“這些就算是你們玉袖公主的嫁妝罷。說得少了委屈了你家公主。”
陳國官員大驚,站起來怒道:“玉袖公主何等尊貴,安國竟然要以公主和親為質,豈有此理!”
永夜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奉旨議和
………【145。】………
安國使臣也被他這句話驚呆了。這是事先根本就沒有說起的事情。馬大人急得擦汗跳腳,見永夜閉目安祥,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這時聽到一陣環佩叮噹,一個清柔的聲音說道:“再加戰馬千匹。正使大人,這個條件玉袖允了。”
“公主!”錢大人與陳國官員伏地行禮。
永夜睜開眼,換了女裝的玉袖公主出現在門口。玉袖身披絹紗宮裝,端麗不可方物,那下巴還是習慣性地微抬著,只用眼神堪堪瞟著他,那種皇族與生俱來的傲氣撲面而來。他想起薔薇,一比較還是那丫頭可愛。
永夜笑笑站起來,躬身一禮:“鴻臚少卿李永夜見過公主。”
這就是前幾天那位戴了面紗的紫袍少年?身材瘦小了點,背卻挺得很直,緋色官袍襯出一身英氣勃勃,整個人如清秀挺拔的翠竹,五官精緻得竟找不出一絲可挑剔之處。玉袖眼中飄過一絲驚歎,直接想起了傳聞中美若天仙的端王妃。她又想起永夜被嚇得滾落她腳邊的模樣,嘴角扯出譏諷與不屑的神色,微微點頭還禮。
永夜笑道:“既然公主能做主,我等便擬了草約復旨。下官告辭。”
“世子請留步,玉袖有一事不解,想請世子移步。”玉袖不理永夜口口聲聲自稱下官,聲音溫溫柔,語氣卻不容置疑。
這位公主明顯知道遊離谷的計劃,所以才答應得如此痛快。永夜很好奇公主留他想說什麼,欣然同意。
他默默的跟在公主身後出了大堂,玉袖宮裝裙襬拖在地板上像孔雀開屏,侍女離了他們三丈遠,方便公主和永夜說話。
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