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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我出國讀書了,我也攢了我自己的小金庫。
祈妄,我可以養你的,你來找我好不好。
我們還跟以前一樣,你跟我一起去讀書吧,我買了一套在倫敦的小房子,有獨立的花園和泳池,周圍的鄰居也很好,週末還會給我送點心。
我這個人其實很好哄的,你跟我說一句對不起。
我就原諒你。」
寫到最後幾句,信紙上不知是落了眼淚還是水滴,信紙乾巴巴地皺了起來,以至於這幾行字都有點模糊,看著委屈巴巴的。
在信紙的最後,又寥寥添了幾句話,大概是隨手寫的,字跡要潦草許多。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可憐。
你走以後我在咱們家裡等了你一個月,可能是天太冷了,我發燒了,還進了醫院,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我真覺得我這輩子都不想見你了。
可我又捨不得。」
喻年說,可我又捨不得。
落款是2016年。
祈妄的手輕輕顫抖起來,他還維持著半跪在地上,胸腔痛得幾乎難以呼吸,不得不彎下腰,一直堅硬的背脊彎曲出弧度。
2016年。
喻年在這件臥室裡寫下了給他的書信,而那一年他在哪裡。
他在遙遠的瑞士,那一年他與曾南嶽相遇,沒有就讀當初那所縣城的高中,高考,而是跟著曾南嶽離開了。
他在上語言班,跟曾南嶽學習繪畫的藝術。
連祈妄這個名字都一併模糊,他學習的班級裡,同學和老師會叫他lio。
祈妄緩慢地撕開了第二封,這一封來自2018年。
一開頭喻年的字跡就有些潦草凌亂。
「祈妄,展信佳。
對不起啊,祈妄,我知道你沒有收我哥哥姐姐的錢了。
真的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我不應該這樣怪你。
我跟哥哥姐姐吵了很大一架,現在我又離家出走了。
跟你相遇開始,我好像總在離家出走,可是這一次沒有你和宋老闆收留我,照顧我了。
這兩年發生了很多事情,我一直在找你,我哥哥姐姐終於跟我坦白了當年的事情,說他們怎樣逼迫你,說你其實並沒有收錢,我跟他們發生了很多衝突,所以現在我又搬出來了。
我還去找了宋雲椿,她告訴我從一開始你就連她的紅包都沒有要,你對我的照顧,你對我的感情都是真心的。
我好高興。
但我也很難過。
你去哪裡了呢?祈妄。
我要到了你的地址,我哥哥姐姐幫我查到了你當初的去向,說你借讀在宿樸一中。
可是等我到了那個小鎮上,學校裡的人說你只借讀了兩個月,就辦理手續離開了,沒有人知道你去了哪裡。
我現在很害怕,祈妄。
其實我都情願你真的騙了我,拿了錢跑路了,因為這樣的話你還有房子和錢傍身。
可是現在你有什麼呢,你漂泊在哪個地方,遇見了哪些人。
你沒有繼續借讀,沒有高考,沒有去c大。
連宋雲椿都不知道你去了哪裡。
我跟你之間,所有的聯絡都斷了,真正意義上的天各一方。
最近我成夜成夜地做噩夢,夢見了很不好的事情,昨天我打電話給熟悉的寺廟主持,又捐了一筆功德。
你要是在這裡,肯定要嘲笑我了,怎麼這樣迷信。
可我也沒有辦法了,我沒辦法了,我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心。
我在寺廟裡一坐就是一整天,我跟佛祖許願了,我想你好好的,還想跟你重逢。
可如果只能選一個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