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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辛一面吃一面悄悄留意戚慎處理奏摺的模樣。
他面部線條硬朗,神色沒有喜怒,只有在不爽時才會皺一下眉,面無表情地把奏疏擱到一旁,聲音很重。
平時這些都是秦無恆在處理,可今天起他自己看起了這些無趣的摺子,而秦無恆也被他早晨委託去檢查回程的車馬隊伍,尤其是他與景辛的馬車務必要柔軟,不得讓子嗣受累。
表面委以重任,實則已經開始分走秦無恆的權力了嗎。
屏風外那個纖瘦的影子一動不動,景辛卷翹的睫毛垂下,起身說:「王上,臣妾出去透口氣。」
她來到簷下,長歡聽她的示意將顧平魚帶了出來。
顧平魚朝景辛行禮,恭敬問她有什麼指示。
景辛抿唇笑道:「無事,就是看大人在御前跪得太辛苦了。」
顧平魚詫異抬眼,但也只敢匆匆凝視景辛一眼,很快就低下了頭。
天子的女人容姿太美了,他們這些臣子更不敢大膽直視。
「少卿平素裡被少宰威壓,日子可還順遂?」
顧平魚臉色大變,當場就要下跪。
景辛笑道:「本宮與少卿閒聊,少卿不必如此惶恐。」
「臣並沒有被少宰威壓,少宰待臣等極好!」
「哦,是麼,那天子可要失望了。」
顧平魚孤疑地望著景辛,摸不透她這是要做什麼。
景辛嘆了口氣:「悄悄告訴少卿一個秘密,少宰惹怒天子了。」
顧平魚很是不可置信。
景辛之所以敢這麼跟顧平魚說,是因為剛才透過屏風瞧見顧平魚,她才想起小說裡還有一段顧平魚的劇情。
顧平魚為了家中老母不受自己官場牽連,在這樣的暴政下是中立的那派,對戚慎對秦無恆都從不媚俗,卻受盡兩派欺壓。這樣的人稜角磨圓了,人也越加圓滑了,但身在官場,初衷也是想施展抱負的。
在秦無恆篡權之前曾暗中聯絡過朝中官員,覺得可以歸順的都列入了名單裡,顧平魚便在這份名單上。一來顧平魚當他佐助多年,二來他也知道此人仕途中的聰穎機敏。名單裡所有人都沒有拒絕他,除了顧平魚。
秦無恆萬萬沒想到顧平魚顧慮那麼大,得知他要篡權害怕連累老母,在府中謹慎推斷出他篡權的結果,斷定秦無恆會失敗,這麼大的事顧平魚就算是個中立派也不敢藏著,當夜入宮準備密報給戚慎。
他還沒有入得了宮門便被秦無恆滅口了,而秦無恆也是心狠的,顧府滿門一個都沒留下後患。
其實顧平魚並不知道沈清月也是秦無恆的人,他沒有算進去沈清月這個重要因素,否則不會連累自己親厚有家的老母親。
顧平魚瘦高,面容始終嚴謹,即便聽到這麼震驚的訊息也依舊能很快恢復平靜。
「娘娘,此話不可妄言,少宰與天子親厚,恐讓天子聽到連累了娘娘。」
景辛揮手示意周圍宮人退下,只有長歡與壽全留在不遠處。
「天子都知了。」
顧平魚這才詫異起來,但想不到秦無恆為什麼能惹怒戚慎。在這之前的很多年裡,戚慎這個暴君對誰都不信任,唯獨對秦無恆有百分百的信任。
景辛:「少卿知道少宰何故惹怒天子麼?」
顧平魚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景辛:「少卿記得,少宰手段狠辣與天子不相上下,他日少宰求助少卿之日,少卿可要悄悄告訴本宮啊。」
顧平魚雖不知道景辛說的會是什麼求助,但嚴肅地朝景辛跪下道:「臣謹記,一定告訴娘娘。」
「本宮相信少卿的忠心,所以好心提點少卿。他日少宰求助你便答應,再悄悄告訴本宮。因為少宰他知道你家中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