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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承認了!?他承認了,崔祭酒卻沒有追究抄襲一事?」
「對,祭酒語態一再放軟,別說是趕馮生離開,根本連重話都沒說幾句。」
「這是輕拿輕放的架勢啊。馮生到底什麼來頭,祭酒竟把此事壓下?」
「不可能,聖人對新學十分在意,發生這種事不可能不追究的!」
有人出主意:「要不然咱們把這事傳到御前?肯定夠那廝喝一壺的!說不定能將他們這些窮酸出身的都除名,再不給機會!」
送訊息的人猶豫片刻,說:「要不,還是算了?」
旁人問:「為何?」
他道:「借尹敘的名號都沒能把這廝趕出去,再鬧下去,你們誰準備挺身而出?祭酒沒將他趕出去,再鬧,萬一引火上身,咱們誰又能和家裡交代?」
這話是實話。
遠的不說,單說隔壁女學的小娘子們都知道能進女學是莫大的榮耀,但若被趕出女學,便是超出榮耀數倍的恥辱。
堂堂七尺男兒,豈能被一群女流之輩比下去?
忽的,範聞冷笑一聲:「行啊,那就不鬧。」
眾人刷刷轉頭望向他:「什麼意思?」
「哼!」範聞將抹布狠狠丟在地上。他長這麼大,就沒碰過這麼糙手的抹布!
「這種為了出頭不擇手段的醃臢貨老子見多了。如果他今天老老實實從國子監滾蛋,這一頁就此揭過;要是他僥倖逃過一劫留下來,有我一天,就沒有他出頭的機會!」
第5章 說漏嘴會怎樣?被尹三郎打……
「馮生。」走出博士廳後,馮筠一人走到前面,尹敘追了過來,淡聲叫住他。
馮生的背影略顯佝頹,不似平日那般精神明朗,沉默停步。
「尹兄還有何指教?」他聲音黯啞,擠滿疲憊。
尹敘輕輕嘆息,低聲道:「何不再等等,靜觀其變?」
馮筠無力的笑了笑,肩膀輕聳,聲音微啞:「不必了,對我來說,結果都是一樣。」
眼看馮筠走遠,尹敘又想起什麼,再次跟了上去。
……
馮筠自國子監出來,一路疾步,卻並不是回家方向,而是朝著城西處一家藥鋪走。
剛才一場亂鬥,他身上掛了彩,不能就這樣回去。
他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街邊停著的一輛馬車內,少女素手一指:「就是他。切記輕輕擦過即可,不許傷他。」
駕車的是個身材魁梧的大漢,鎖定目標後,他信心滿滿道:「女郎放心,末將穩得很!」
馮筠急於處理傷勢趕緊回家,眼裡只看到藥鋪,腳下步子忽然加快,不想身後駛來一輛馬車,車夫慌亂大吼:「讓開!快讓開——」
馮筠閃避很快,但還是險險擦過馬車側壁,向後踉蹌兩步,跌坐在地。
馬車停下,車夫還沒下車,一個纖細嬌影先鑽了出來。
她穩穩落地,徑直奔向馮筠,訝然自語:「呀,怎麼撞到人了!呀!怎麼是馮家郎君!」
少女衝到面前,捲來一陣淡淡的清香,看清她容貌時,馮筠愣了一下。
不等馮筠開口,雲珏已先紅了眼眶:「馮郎君你沒事吧?郎君命奴婢來瞧瞧你的傷,若他曉得奴婢不慎撞到你,一定會打死奴婢的!」
馮筠眼角輕輕抽了一下,疑色內斂:「你……」
跟上來的車夫幫著雲珏把他扶了起來,雲珏淚眼婆娑,可憐兮兮道:「奴婢是尹家家奴,奉三郎之命來瞧瞧馮郎君的傷勢。幫馮郎君打點好回府後的事情。」
說著,雲珏指了指馮筠身上:「聽聞馮夫人慈祥愛子,若叫她瞧見你這樣回去,恐怕不好交代吧?時辰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