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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圈泛紅,眸裡儘是控訴地盯著他,彷彿只要霍利去牽馬,就是永遠地棄他而去。
被磨得受不了,霍利無奈再去和鮑比商量。師父守酒館,他領上威爾默。反正他和薩姆男爵遣來的四名護衛交過兩招手,人均能力挺強;加上他自己,不必擔心護不好威爾默。
可因為這件事,霍利第一次對威爾默生氣。
生氣於他的執拗和任性,即便為的是自己。
「聽好了,無論如何,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尤其在能力尚且不足以保護別人的情況下!」
霍利強壓著怒氣,批評過後,說出當晚最為直白傷人的話語。
他倆都知道,威爾默有多努力地想要緊跟霍利的腳步。礙於年齡、訓練基礎,以及時間打磨,劍術上,威爾默始終無法觸及那個程度,
過猶不及,小骷髏好幾次練傷身體。霍利欣賞他的拼勁和上進心,給予鼓勵的同時,一直在指正對方搏命式的努力。
似乎從貝絲那天開始,或是更為早前、霍利不知道時候,小孩就執著於變強。
其實威爾默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旦將「死亡」和霍利掛鉤,他便發自內心地抗拒,魂核好似重物碾軋般難受。
遮罩上半張面容的面具,有兩片細長葉形的孔洞,露出他暗紅色雙眸。
眸光掃過霍利的側臉,眼睜睜地見著對方和身邊護衛談笑自若的模樣,心裡憋悶無比。
他知道,自己確實做錯事,惹那人不高興了。一夜過去,霍利能同他往常那般交談,卻時常看不到笑臉,分與別人。
……連以前犬族獸人那樣的眼神也無用。
拽緊韁繩,馬匹輕輕嘶聲。威爾默轉回視線,耳邊充斥著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
「那不是念華酒館的老闆嗎?」
「走,咱們挨近點看看。」
「他們在吃什麼?」
「好像是糖……」
掛霜花生,這是霍利和他一起做的,威爾默心中回答道。
他腰側懸掛一個小鼓囊袋子,裝的正是掛霜花生。方才兩人好像從霍利那裡討要到了,欣喜地驚叫。
威爾默長睫低垂,心底空落落的。比起腰間囊袋,他寧願吃掉霍利手中所有的掛霜花生,而不是享予他人。
到底想吃花生,抑或是想要霍利對自己展露笑顏,他腦袋一團漿糊,沒空去細思。
路途中,因得霍利在眾多混血與種族中,稱得上樣貌特殊,被不少念華酒館的常客發現,偷偷尾隨身後。
「小老闆來摻和什麼?他都沒我兒子大。」
「是啊,要是受傷,念華酒館豈不是要倒閉了?」
「這可不行!我們多注意點小老闆,得護好他。」
耳力不錯的霍利:……
一些腦子靈活的人,嘗過一顆掛霜花生後,立即轉手賣給衣著光鮮,或布料一看便知是高階貨的有錢人。
後來竟有人找上霍利,欲要重金購買,隨後遭到婉拒,不過被指引一條明路:念華酒館有售,甚至能夠預定。
眾多目光匯聚此處,一匹毛色油光水亮,肌肉遒勁的高大白馬踱過霍利身旁。
馬上人影身形頎長,通身包裹比威爾默更為嚴實的厚袍。不論往哪一處角落,皆無法窺探到兜帽內部,似將深淵嵌進面龐。
如此維持一段距離,不遠不近,與霍利一行人伴行。
威爾默以為體內魂核是因為心情不佳而隱約躁動,慢慢地,他意識到不對。
躁動不安的感覺,像極了上回在龍翼堡裡的時候。
尋著感知,扭頭轉朝一個方向,威爾默透過人群,只捕捉一縷白色與深灰色的身影,下一刻消失不見。
魂核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