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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廊是外祖父投資所建。原本是想給喜愛書畫的女兒把玩休閒的,沒想到成為母親逃避現實麻木自己的救命稻糙。特別在孩子長大成人後,幾乎傾注了她全部的心血,在業界頗有名氣。
母親去世後,畫廊轉至他的名下,他不喜經營,所以一直都是姬君冶在張羅。姬君冶並沒有秉承家學,大學學的是經濟管理,畫廊在她手中倒也做得風生水起。他知道其實妹妹只是為了母親在盡一份心意,否則像他們這樣的家庭,家裡的藏畫古董、父親的作品、母親的遺產、還有外公贈與的在幾個舅舅公司裡的股份,幾輩子都花不完,哪裡需要她一個女孩子這麼辛苦。
&ldo;好了好了,別板著臉了,我不該發脾氣,你是姬君陶啊,你的那些女粉絲女學生要是知道我欺負你,肯定不會放過我。&rdo;姬君冶笑著拿過哥哥手上的杯子給他續水。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比自己大了這麼多,心裡卻總對他懷了一分憐惜。從小,她在玩的時候他總是在靜靜地畫畫,她一身汗一身泥的時候他總是神清氣慡,她知道他曾很多次偷偷地哭過喊過,可是在媽媽面前永遠是溫柔的笑臉。
她以前總是想,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哥哥,她一定會比那些偷偷愛慕著他的女孩子們更瘋狂地愛上他,為他的才華,為他的溫柔,甚至為他的痛苦。後來她才知道,也許他真的不是自己的哥哥。
她17歲的某一天,父親帶她去參加一個女人的葬禮,告訴她躺在棺木裡的那個人是她的生母。在葬禮上,她突然不可遏制地想明確自己究竟是不是父親的孩子。在這個家裡,雖然父親常常不在,可母親和哥哥對她是那樣地疼愛,令她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血緣懷疑。
然而真相令她恐慌,她急著想證明給這對母子看自己和他們不是沒有關係的。她逼父親去做親子鑑定,父親猶豫著,由於父親的猶豫她更加恐慌更加迫不及待,最後父親被纏得無法,終於答應。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母親對父親發脾氣,也是唯一的一次。從來美麗而優雅的母親衣衫不整地從樓上跑下來,揮手給了父親一個耳光:&ldo;小冶是我們姬家的孩子,不需要證明,我一手養大的孩子,我來證明就足夠了。&rdo;
她在母親的懷裡大哭,從此死心塌地做她的女兒,做姬君陶的妹妹,這樣心胸寬廣的善良的母親和哥哥,是別人幾輩子也修不來的福氣。
姬君冶挨著姬君陶坐在沙發上,抬手幫他整理一絲亂發。她這輩子最不能原諒自己的事就是母親的自殺。當時自己和阿戚正是郎情妾意你儂我儂,趁母親午睡躲在房間裡煲電話粥,沒想到母親就在那時從樓上跳了下去。
站在母親的遺體前,看著表面平靜的姬君陶眼裡的絕望和崩潰,她以自己一生的幸福發誓,要替母親好好照顧哥哥。也就在那一天,她和阿戚約定,在嫂子沒進門之前兩人決不結婚。
現在,她已經看到了曙光,姬君陶因為這次畫展重拾了興趣和信心,新作也罷,補完的舊作也罷,都是大大跨前了一步。她還求什麼呢?媽媽在天上也是欣慰的罷?
&ldo;哥,前段日子沒日沒夜趕畫,累了吧?要不要出去散散心?&rdo;
姬君陶搖搖頭:&ldo;連著熬夜,要說累,還真是累。可學校裡的課總不能說停就停。&rdo;他突然想起那天商懷月和豆豆戰戰兢兢上門拜訪的情景,還有商懷月盯著桌子上的藥瓶發呆的樣子,自己當時一天一夜沒睡覺的樣子肯定很糝人,八成人家把自己當成精神病了吧?
&ldo;就知道你捨不得你的女學生。&rdo;姬君冶打趣道,&ldo;走,看看你那倆弟子去,今天都在呢,那個小錦,長得多漂亮,活力四she,簡直是一團火,我看她就是為了接近你才來打工的,家裡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