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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挽霽心裡有些苦澀,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場婚姻是逢場作戲,但季時景的溫柔讓她心生貪念,對方替她請了一週的假,要她休息,採訪暫定在五月底。
坐在車裡的時候,雨已經逐漸停止,季時景轉過頭看向她,黑眸深邃而又平靜,他聲音淺淡的低聲道:「總要習慣的。」
寧挽霽知道季時景是什麼意思,這句總要習慣的,是指方才她在民政局的時候對他那句季太太的反應有些過於僵硬,但她也沒有什麼辦法,對方第一時間說那句話的時候,寧挽霽便無法形容自己內心的感覺。
不是彆扭,也不是悸動,更準確的來說一種她無法形容的極其複雜的感覺,面對已婚這件事她其實是有些抗拒,但由於對方是季時景,她會有不同的想法,但內心小小的雀躍的同時帶來的也是不可避免的失落。
季時景不是她的這個認知很快就被她確定,因為明確的知道這一點,所以寧挽霽微小的雀躍過後伴隨而來的是空虛與失落,可寧挽霽心裡清楚,這樣的失落不能讓季時景察覺,她知道那句總要習慣的說的是他們兩個人要在人前做戲,她強打起精神來點了點頭道:「嗯。」
「你看起來沒什麼精神,吃了退燒藥,還不舒服嗎?」
季時景垂眸看面前的姑娘,她唇色泛白,已經失去了血色,塗過的口紅掉了之後,讓她整個人氣色看起來不是很好,他皺了皺眉,用手去試探寧挽霽額頭的溫度道:「還有點低燒,知道自己容易生病,還非要出去淋雨?」
他聲音淺淡,這句話明明是在訓誡她,但卻絲毫聽不出責怪的語氣,寧挽霽覺得腦子有些遲鈍,季時景的手指擦拭在她的額頭上,帶來過電般的奇怪的觸感。
季時景的溫柔總會讓人留戀不已,寧挽霽覺得自己嘴唇有些乾澀,抿了抿唇開口道:「以後我會儘量控制的。」
她沒有說以後不會這樣,因為她也無法保證以後一定會怎麼樣,季時景這樣說讓她一瞬間恍惚想起中學時代的她自己。
其實過去了這麼多年,就算一個人再有變化,骨子裡的東西是不會變的,她選擇沉默內斂是因為要面對成年人的社會,但是其實寧挽霽也是一個容易衝動的人,她非常容易情緒外洩,進入職場後,雖然她有極力剋制自己,但實在無法忍受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的會任性,就像今天和上司發生爭執一樣。
其實她明白,與薛怡可爆發這種無謂的衝突是不值得的,如果是成熟的職場人,大概會低三下氣,忍氣吞聲,更或者,不會為了所謂的自己的堅持而選擇放棄為了採訪季時景做出的努力。
但她在這件事情上尚未變得多成熟,年少時的青澀與莽撞,時至今日仍然伴隨著她。
高中時候季時景就曾經見過她狼狽不堪的模樣,那天也是像今天一樣,下了很大的雨,她一個人跑到外面,在雨天蹲在學校的巷子裡哭,是他扯住了她的手。
中學時代的記憶過於久遠,她甚至很難想起同班同學的名字,但有關季時景的回憶,卻是歷久彌新,寧挽霽有時深夜做夢,也偶爾會夢到他。
很奇怪,有些人平時不會想起,但在夢裡,他卻總有至關重要的位置,會讓心口隱隱灼熱。
季時景高三那年沒什麼課,由於他要準備出國,所以在學校空閒時間的佔比很多,那次也是和今天一樣,是個暴雨天,電閃雷鳴的,當時寧挽霽因為考試壓力太大心情很不好,一個人打著傘在學校的巷子裡哭,她以為沒人會注意到她,但是來接季時景的人開車路過了這條巷子,季時景看到她一個人蹲坐在那裡,不知道為什麼,他下意識地選擇了下車。
那天雨勢很大,少年也是撐著一柄黑傘,從巷子的街頭走了進去,他手中拿著手電筒,踩過青石板,激起一地的水花,走到她的面前,眉頭微皺,彎下身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