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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你今天跟她說的話也不是沒道理,她折騰的一家不安寧,報應的還是自家人,你小叔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拖到二十幾歲才成家,背後都被人說的不成樣子!你不說還好,一說還提醒我了,不能由著她的性子來,鬧得一家人名聲不好,將來受影響的是你們這些小輩。」
「娘,咱們不是分家出來了嗎?」
「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沒影響不可能,你今天這事情做的對,以後她再鬧騰,你就拿小庚去壓她,她不是最疼孫子了嗎?我就看她是真疼還是假疼!」
陸小乙點頭,很快把陸婆子惹的不開心拋到腦後,跟玉蘭說起早上進城賣饅頭的事來,說她忘了自己扮的男裝,不停誇讚一個婦人漂亮,說她腳凍麻了,陸忠給她買了一碗特別好吃的米油茶,說她怎麼怎麼吆喝,怎麼怎麼招攬顧客……
玉蘭聽得笑眯眯,「難怪那些小攤小販走街串巷頂風冒日的售賣東西,能賺到錢誰都不怕吃苦。就拿咱們今天賣饅頭來說吧,真要是擺幾升面去賣也就換回幾十文錢,做成饅頭去賣就會多出幾十文錢來,再放些糖餡兒又多出幾十文錢,原本只能賣幾十文的麥面,搗騰兩下就成了上百文錢。」
陸小乙聽玉蘭的話其實就是一個增加產品附加值的問題,最初的麥面產品透過智力勞動(想到新增刺玫花和紅糖)、人工加工(玉蘭發麵、揉麵、揪面劑子)、裝置加工(梅花模具和蒸籠)、流通營銷(陸忠的驢車運輸和陸小乙撕心裂肺的吆喝)等等創造出超過麥面價值的增加值,所以,賣出來的錢就比單賣麥面多。
當然,陸小乙想歸想,卻不能跟玉蘭大談特談產品附加值的問題,只是裝著恍然大悟,「娘,你說的這些我咋沒有想到呢?」
玉蘭橫了她一眼,得意道:「你才吃幾年飯?跟你娘比差遠了!往後多跟娘學學,這過日子的學問多著呢!有些事不看清楚裡面的道道,撞得頭破血流也是常事!」
陸小乙點頭表示虛心受教。
☆、第52章
第二天一早,玉蘭和陸小乙把剩下的刺玫花全部做成了糖餡兒,蒸了兩大籃子粗麵饅頭,一大籃子細面饅頭,讓陸忠馱著進城賣去。
今天比昨天更冷,道路兩旁的衰草上覆著一層厚厚的白霜,蕭索的樹枝生硬的佇立著,彷彿凍僵似得紋絲不動,天空中早已沒有飛翔的鳥兒,但天依然湛藍,雲依然潔白,東升的太陽看起來明晃晃的,卻沒什麼溫度。
驢車行駛中帶起陣陣寒風,從衣領袖口灌進棉襖裡,瞬間帶走全身積攢的零星溫度,冷得讓人牙齒不住的輕磕,儘管帶著厚厚的棉手套,陸小乙仍然感到手指尖凍得生疼,她不停的對戳著指頭,活動起來感覺好多了。
今天真冷啊,冷到骨子裡的冷。
陸小乙把風帽往下壓了壓,儘量讓帽子周圍的長簾遮住她的小臉和脖頸,再把袖口收緊塞到手套裡,不讓絲絲寒風有機可趁,然後縮手縮腳儘量讓自己蜷成球狀,露出兩隻眼睛證明自己是個活物。
看著坐在車頭的陸忠,彷彿不怕冷似得,棉帽被推高到髮際線,手套被繩子吊著搭在肩上,空著手甩鞭,吆喝起來嘴邊白氣裊裊。
再看看道路兩旁等車的零星路人,也是一副習慣嚴寒的硬朗身板兒,儘管臉頰鼻翼凍得通紅,卻絲毫沒顯露出縮腳縮手的萎靡模樣。
陸忠笑著招呼路人上車,待人上車坐穩,便聊起了天氣。
不聽還好,一聽陸小乙心都涼透了,原來這還不是最冷的時候,等到三九四九能凍死老狗了。回想起剛穿來時的融融春光,緊接著是沒有風扇空調的炎夏酷暑,再到金秋的天高氣爽,然後是現在的冷冽寒冬,難道這就是沒有汙染的地球的真實四季嗎?
怕冷的小乙頓時覺得好悲催,前世習慣了羽絨服和空調,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