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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將軍略有些難為情,歉意道:「殿下,爺兒交代了,任何人不準進去,屬下也可為難。」
裴恆拿扇子點了點他的額頭,沒好氣道:「小顧啊,在你家殿下這兒,任何人不包括本王,記住了麼?」
褪去了那副玩笑的語氣,他的語氣不容置疑,搖身一變成了朝堂上那個冷情冷性的恆王。
顧將軍幾乎是一瞬點了點頭。
裴恆略微嫌棄的看了他眼,便推門進去了。
他一走,小顧將軍登時竄到紘玉身前,拿肩膀撞了撞他:「紘玉,我哪做錯了麼?」
紘玉的眼神,彷彿看著個不成器的兒子。他問:「恆王和爺什麼交情?」
小顧將軍想了想:「恆王爺母妃早逝,養在先皇后膝下,與爺是自幼長大的情誼。」
紘玉又問:「爺背後那條疤怎麼來的還記得不?」
小顧將軍拍了拍大腿:「怎的不記得,那年宛平之戰,爺替恆王擋了一刀,險些沒命,恆王爺在帳篷裡不眠不休,守了三天三夜。後來我見他出來,那個眼睛紅的,能滴血。」
「所以啊。」紘玉總結:「恆王殿下怎能是外人呢?爺的事兒,咱倆不知道的,恆王都知道。你方才就不該攔著。」
小顧將軍這才恍然大悟,他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兩聲:「那我不是沒反應過來麼?」
「……」紘玉白了他一眼,繼續值守了。
殿內,三節碧玉青鶴屏風後,裴瀾坐在梨花木小椅上,桌上擺著一盆冰水和帕子,一旁的軟榻上躺著位嬌軟的美人,玉色的足露在外頭,瑩潤白皙,灼灼晃人眼。
裴恆進來時,就瞧見了這樣一幅香艷的畫面。
他瞥了眼那抹玉色後迅速收了眼,以拳抵著唇,不自然咳嗽兩聲。
裴瀾攥著巾帕在水裡瀝了瀝,又拿起擰乾,做好這些後他抬頭,淡漠的眼停了一瞬便轉到別處:「有事?」
裴恆坐在他方才坐過的小椅上,看了眼軟榻方向,眼底漸漸浮現笑意:「我得看看,能讓你說謊的姑娘,是何方神聖?」
裴瀾也不介意,挑眉道:「看完了?」
裴恆點點頭,就太子這幅不冷不淡的性子,也就自己這麼多年能受著。
裴瀾不再管他,別過眼,轉頭拎過阮菱的小腿,放在自己腿上,動作不算輕,疼的阮菱蹙緊了眉:「殿下,疼。」
裴瀾抬眸看她,漂亮的小臉皺成一團,眼圈紅紅的,像個委屈巴巴的小兔子。
他心底嗤笑了聲,現在怕了,躲著他的時候怎麼沒想到能崴腳。
大掌動作未停,可若細細看,動作確實輕柔了不少。
他細細的擦拭著腫起的部位,隨後整塊覆了上去。冰水浸潤過的涼意讓阮菱的疼痛稍稍緩解些,彎彎的柳葉眉也漸漸舒展開來。
「嘖。」裴恆咂咂嘴。
「瞧瞧,如今我們大楚的太子瀾也會伺候人了。」裴恆瞧著二郎腿,眯眼笑著調侃道。
阮菱咬唇,身子朝裡頭挪了挪,垂下來的帷幔剛好遮住了她的臉,也遮住裴恆灼灼的視線。
裴恆,當今陛下的五皇子,十五歲封為恆王,隨太子出征北關,回來後就變了個性子,孟浪,風流,夜夜流連於廣雲坊,煙雀樓那樣的勾欄瓦舍之地。偏偏他自幼養在先皇后身邊,地位尊貴,又有軍功傍身,無人敢非議什麼。
外人只當東京城裡又多了個風流王爺,可活了兩世的阮菱知道,他只是求一人不得,便用萬人來麻痺自己罷了。
裴瀾見阮菱發呆,只當她是心裡害怕,眼色不免柔和了下來,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睡吧。晚些我差人送你回沈府。」
阮菱抗拒他的觸碰,下意識偏過臉,可眼下在他手中,又不敢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