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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沒心思再跟她演下去,聲音冰冷:「既是誤會,為何還不起身?」
聽了這話,阮菱就是再起不來也得硬著頭皮起。
阮菱強扶著廊凳,膝蓋一軟險些跪在地上,可她還是迫使自己站起來。右腳痠麻,她站著的姿勢十分彆扭。
太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沒再開口。
阮菱微微福了福身子,又道:「今日之事絕對只是意外。臣女日後絕對不會出現在殿下視線。臣女告退。」
說完,不管裴瀾再說什麼,她便落荒而逃。
背後灼灼的目光帶著深究與探視,阮菱都顧不得了。
方才的話都是真的,她絕不會再與他糾纏了。那樣的一生,每一息她都覺得難熬萬分。
天邊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夾雜著瑟瑟秋風,一縷一縷的寒意,直往人脖領子裡鑽,像極了方才那人清冷的目光。
阮菱快步離開了涼亭,匆匆回了院子。
裡間,清音見她急匆匆回來,便知是淋雨了。她笑著遞過巾帕道:「姑娘,奴婢兌好了水,這會兒可以沐浴了。」
阮菱接過巾帕,徑直走向了淨室。
與外面的疾風驟雨相比,淨室內溫暖如春。
阮菱褪去了小衣,露出了玲瓏有致的身形,雖不豐滿卻也隱隱瞧見溝壑,風景秀美,初見端倪。
她抬腿邁進了浴桶,氤氳升騰的熱氣只一瞬燻濕她的眉眼。她靠著浴桶,溫潤的水流將她包裹,一點一點洗刷著她的心裡的恐懼。
許是突然放鬆,她闔眸,緩緩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與其說是夢,還不如說是她的上輩子。
那年母親入宮參加宮宴被陷害毒殺皇后入獄,父親不聞不問,甚至還要與母親和離撇清關係,以求自保。妹妹尚且年幼,她沒有指望,沒有依靠,她被舅母拒之門外,走投無路時遇到了外太子裴瀾。
那日東京城的雨格外猛烈,砸濕了她的眼,也涼了她的心。
他一身墨色的常服,天上神仙般的俊朗容貌,可說出來的話卻連豺狼虎豹都不如。
太子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對上那雙漂亮又無措的眼,他聲音啞了幾分:「孤可以救你母親,可以護著你妹妹,你想要的,孤都能成全。」
阮菱那會兒才多大,十七的年歲,正是不諳世事的花朵樣子。
她咬著唇,害怕極了,身子也抖個不停,雨水順著她形狀美好的鎖骨,一瞬淌入白皙的脖頸裡。
面對一個男人,尤其是那麼一個地位尊貴無比的男人,即便阮菱在閨閣待了十七年,也明白頭頂那炙熱的目光意味著什麼。
可阮菱到底是抱著一絲希望的,她希望太子不會真的想要她,他想要的另有所圖。
可還沒等她開口問,對面的男人似是耐心耗盡,淡淡問:「想好了麼?」
雨還在下,磅礴的雨水落在阮菱身上,薄薄的一層紗裙早已濕透的乾淨,緊緊貼著身形,勾勒出玲瓏有致的曲線。
阮菱笑了。是了,如今的她早已不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姑娘,還敢奢求什麼呢?
她還在傻傻的幻想他另有所圖。可如今她還有什麼值得太子所圖的,唯有這具身子了。
阮菱甚至在想,如果她拒絕了,那麼她今天還能都走出這巷子口麼?
太子身側的近衛紘玉瞧見自家殿下氣定神閒的臉色,便知收了阮姑娘做外室這事已是板上釘釘了。
阮家嫡女,玉軟花柔,般般入畫,放眼整個東京城,也是一般無二的人間富貴花。
這樣世家大族教養出來的女子,要她去做連妾都不如的外室。紘玉一時間有些猜不透殿下的心思,可能他就好這口?
秋雨蕭瑟,阮菱隨著紘玉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