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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雲世一在就會嘲笑,她的大腦秀逗豈止這一回,他都習慣了,不在乎了,麻木了。
“那個,你隨意好了,彈什麼都行。”反正大師級的水準,彈什麼都比她這個半吊子樂盲強得多。
呂飄香微一沉吟,雙手撫在琴絃上,閉目凝思片刻,睜開眼睛,十指輕動,琳琳朗朗的曲調自他指尖飛出,在室內搖曳盪漾,琴音悠揚,似流水飛動,又似青年男女相互傾訴著愛慕:姑娘啊,你聽那關關鳴叫的水鳥,棲居在河中沙洲。善良美麗的姑娘,好男兒的好配偶。長短不齊的荇菜,姑娘左右去摘採,善良美麗的姑娘,醒來做夢都想她……
這名公子彈奏的詩經·關雎,最為有名的兩句便是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初四的語文課本就有,阮珠記憶猶新。
她前世小提琴拉得雖爛,但頗有唱歌的天賦,加上穿到的這個身子嗓音不俗,輕輕和著那琴的節拍緩緩唱著,清靈的歌聲委婉動聽,如黃鶯出谷,伴著琴音的玄妙有繞樑三日之感,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優美的歌聲緩緩迴盪著,從樓上飄到了樓下,客棧的客人們都出來傾聽。
雲世一進回來時候覺得那嗓音有些耳熟,卻沒想到是出自妻子,直到他上了樓,推門進來,仍不敢她就是唱歌的人。
漸漸地,琴音結束,而歌聲也到了尾聲,繞樑三日,餘音不絕,天籟之音,不過如此。
“夫君,你回來了。”
阮珠正想下床,雲世一走過來,攬住她的腰:“別亂動,再抻到腹中的孩子,要你頓頓喝苦藥。”
雲世一摟著她親了親,阮珠一呆,這人發傻了,怎麼可以當著外人做出親暱的動作?她卻不知道,雲世一有意如此。
她推開他:“都多少天了,我早好了,是你大驚小怪。出去大半日買了什麼回來,我瞧瞧,暖春過來給大爺倒茶,暖情你去箱子裡拿……哎呀,我想起來了……”她指著呂飄香道,“你是那次畫舫上彈琴的那個琴師,當時知府夫人還難為我來著,我吟了首詩描繪你琴中之意,看我記性多好!”
一樣的話,聽得人有不一樣的想法。
呂飄香張口結舌,他的知音人竟然把他忘了,原來他一直單相思,對人家姑娘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可是姑娘根本不記得他,自尊心被小小的戳傷,更多的是失望。
雲世一則勾了勾嘴唇,原來小妻子心裡沒有那名男子,竊喜之外,全部化為滿滿的深情。
他不介意給妻子納側夫,但前提他永遠是她的惟一。
呂飄香不善應酬,覺得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拱手告辭。
“唉,怎麼走了,我還沒答謝呢!”
剛才她想吩咐暖情拿來十兩銀子作為謝儀,但現在認出了他,十兩銀子反倒拿不出手。呂飄香鼎鼎大名,在名門貴族中極為有名。豈會貪圖幾個銀子。
阮珠見呂飄香已經離開了,想了想對暖春道:“那人想來也不會要銀子,你去廚房做碗冰鎮鳳梨汁送去,就說我為答謝他的。”
“是,小姐,奴這就去。”
“大哥,你給珠珠買什麼了?”雲世偉把雲山的揹回來的幾個包裹一個接一個開啟。“咦,這麼多毛皮。現在夏季暑天大熱的,你買這些毛皮做什麼?”
“看見有賣的,就買了,這些個毛皮質地非常好,在瀾洲市面上可買不到。”
阮珠拿過來,一張一張摸著,露出驚訝的目光,狐狸皮就算了,居然有珍貴的虎皮,她說怎麼後世的老虎都快絕種了,原來都被這些個不省心的古人給剝皮做了衣服。
這時代的棉花還沒有普及,冬天人們禦寒衣物正是裘皮之類,尋常百姓家穿不起虎皮、狐皮、豹子皮。但羊皮、狗皮還穿得起,再窮點的人家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