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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累了,鏡輪送我回去吧。」林松年這樣說了,林仁美不好再說什麼,囑咐林鏡輪照顧好林松年。
林松年一走,林家的親戚也就散了。
第49章 不得不承認他有些失落
林松年一直住在老宅裡,佔地頗廣的宅邸位於叢林掩映的半山腰,安靜清幽。宅子是老人家喜歡的中式庭院,亭臺樓榭,假山迴廊,古樹名木一應俱全,老人家喜歡養魚,還養了許多的錦鯉,做了好些水景。
林松年身體還算硬朗,但這幾年已經不太過問世事了,過起了閒雲野鶴般的生活。不過他這隻野鶴少不了被兒女俗事纏身。唯獨不跟他拉扯「孔方兄」一事的,也就只有外孫林鏡輪。所以他有的時候在外人看來就對林鏡輪有些「特殊」,總叫林鏡輪到老宅住。
其實林松年一直都很奇怪,他很早就有過暗示,是會考慮將繼承權給到林仁美和林鏡輪的,外孫也是孫子,何況林鏡輪入了宗祠,冠了林姓。和孫子沒有區別。但比起林仁美的風風火火,林鏡輪卻一幅無欲無求的樣子,從來不跟他討要什麼,甚至跟他多親近一些也不肯。但他也不親陸家,就跟個渾不吝的小畜生一樣,林松年有的時候很來氣。
回去的路上,林松年問,「跟你媽鬧什麼脾氣了?」
林鏡輪一張稚氣未脫的臉,卻用老氣橫秋的語氣說,「還是那些事。」
他的神情倔強裡有些淡漠。林松年沒說什麼。過年期間林鏡輪和遠在紐西蘭的父母沒少在越洋電話裡爭吵,回國後也沒消停。林松年表面上不過問,心裡卻都清楚。只不過今天還多了一個相親的事情林鏡輪沒說。
林松年沒表示,林鏡輪突然望向他,很鄭重地說,「外公,我想在c市發展。」他看著林松年微闔的眼皮,那溝壑縱深的臉不怒自威,他又補充道,「至少現階段。」
林松年如同沒聽見,眼皮動也沒動,卻只對司機囑咐了幾句。
隔天一早,林鏡輪起得很早。
他還不知道外公是什麼意思,不過也沒有多想。他本就不是一個做事瞻前顧後的人。即使全世界都與他為敵,他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
他陪林松年打了一套太極拳,給院子裡的花圃澆了水。
等到吃完早飯,林鏡輪在給鬱梵發了條訊息,問他醒了沒。
他想打包一些老宅的糕點帶給鬱梵。如今照顧林松年飲食的是當年操辦過國宴的老師傅,很有些拿手絕活。
林鏡輪正想著,還沒開口,林仁美和陸瑞一起過來了。
鬱梵醒過來時,發現房間裡只有自己一個人。
他下意識地撐住額頭,有一種意識錯亂的渾噩感,還以為……
他重重地閉合了幾下眼皮,使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在他留存的印象或者說記憶裡,他以為林鏡輪和他睡在一起。
說「睡」也有點過了,不準確。他醉了,林鏡輪一直在照顧他,幫他換衣服擦臉,餵他喝水,在他將睡未睡的時候那隻溫熱的手帶著指節粗糙的紋理輕輕地揉捏著他的面板。
他的後頸還有那時的記憶,甚至在想起的瞬間浮起一層雞皮疙瘩。
被酒精麻痺的神經,記憶並不全面,還有些彷彿旁觀般的距離感,不真實。
他下意識伸手撫摸自己身旁的床墊,冰冷的,感受不到一點溫度。好像根本沒有人睡過,林鏡輪是什麼時候走的?
不得不承認,他有點失落,記憶和現實有了落差。
……手指微微蜷縮,鬱梵失神地抱緊了被子。
他看了看手機,林鏡輪早上七點半給他發了條訊息:醒了嗎?
現在已經九點了。
鬱梵望著聊天框怔了一會兒,一個字也沒有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