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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辭不再吃她演戲這一套,凝眉推開她,冷聲道:「滾出去。」
冷江尋被趕出去了,無論她在門外怎麼解釋怎麼撒嬌,都沒有讓師尊把門開啟。而沒隔多久,屬下有要事稟告,她得去處理,很是喪氣地離開,在夢尋院裝得跟個被掃地出門得喪家犬。一出了夢尋院,整個人面若冰霜。
霜辭站在窗戶邊,開啟窗戶,外邊天氣極好,天高雲淡,明媚日光灑在她傾城容顏上,彷彿驅散了之前的陰霾。
清冉從外帶著一盆綠菊進來,放到窗臺前,「主子,好看嗎?」她問。
霜辭伸手摸了摸,「是你讓她帶我去瞭望臺的?」
她每年這個時候要去瞭望臺看月,誰都知道,不過之前阿尋可沒這個打算,除了面前的人的主意,她想不到有誰這樣大膽。
清冉偏過頭,反問:「主子難道不想去嗎?」隨即又低下頭,做出一副婢女該有的謙卑恭順模樣,「奴婢以為主子很想去。」
霜辭聞言,指尖一頓,蒼白透明的指尖停駐在翠綠色之間,煞是好看,但很快瘦削的手指下移,抵住花盆低端,輕輕將其推了下去,精緻的白底花盆頓時四分五裂,伴隨著花盆碎掉的聲中還有極輕極柔的嗓音:「自作聰明。」
清冉後退了半步,跪了下去,語氣冷靜:「屬下以為,您想出去透透氣。」
霜辭摩梭著左手的鐵環,上面粗大的鐵鏈隨著她的動作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她看也不看跪在一旁的人,只平靜地問:「清冉,你知道我一直不喜歡你什麼嗎?」
清冉微微一顫,身子低了下去,一副聆聽狀。
「太聰明瞭,又太自以為是。」霜辭說完又偏過頭,日光正好擦過她的面頰,使得她睜不開眼,她抬手擋了擋,嘆氣道,「別再惹我生氣了,再有下次,我就不想再看到你了。」
「主子!」清冉彷彿受到極大的刺激猛地抬起頭,臉白如紙,當她看到霜辭的眼神時,一句「不明白」生生地卡在了喉嚨,「奴婢遵命。」
清冉恭敬地準備離開,只是忽然想起什麼,又道:「主子,玄陰教……近來甚是不平靜。」
霜辭安安靜靜地瞧著她,很快又笑了,聲音清清淡淡:「不過是蝦兵蟹將而已。阿尋這個都解決不了,也沒資格掌控玄陰教了。」
「屬下明白了。」
等人離開後,霜辭磨了墨,鋪開宣紙,緩緩勾勒出一個人的面容,等看到畫中人,她想到有一個人會因此炸毛的摸樣,慢慢彎了眉眼。
不聽話的孩子,還是受點懲罰的。
……
「你說什麼?」
堂上人陡然冷汗淋漓地跪了下去,「啟稟教主,屬下的人找到了潘閒雲的蹤跡。」話音剛落,就只聽得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李桓不敢抬頭。
潘閒雲!
真是久違的名字。
冷江尋閉眼,腦海里全是師尊對那個人的明眸淺笑,溫柔得幾乎融盡冬雪,她嫉妒得胸腔發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哪裡就值得師尊青睞?
可師尊不僅要跟他離開,甚至為了他情願被自己禁錮……
想到此,心臟再次痙攣般地抽痛,師尊只能是她的!
誰也不能搶走,誰敢搶,誰就得死!冷江尋睜開眼,冷冽沉靜的黑眸彷彿被生生劈開了一道口子,上揚的眼角比往日的綺艷多了幾分邪氣,她潛藏的卑劣偏執殘忍終於被窺得一角,見不得光的情緒彷彿濃烈噬人的黑霧,煞氣駭人,雪白的指尖悽厲地抓住桌角,狠戾和殺意從胸腔裡如鋪天蓋地的潮水瘋狂湧動。
珠簾不安地晃動。
李桓聽到異響就知道潘閒雲的下場,果不期然他聽到上位者不留情地吩咐:「殺。」
「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