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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旖航眼中含著淚,他起身打量著這桌只吃了一點兒的飯菜,心想著要把摳門兒的人設進行到底。
他轉身道:「我去找服務員要幾個打包盒,浪費食物就是犯罪啊。」
馮詩懿知道他是說不出那句再見,借著打包的藉口,一個悄聲離開。
她在英國那幾年,唯一與她日日聯絡的人,是他。
方旖航想先做朋友,再做戀人,卻永遠停在了朋友這條鴻溝前。
他無聲的腳步,停在了門前。
「我是愛你的,看見就愛上了,我愛你愛到不自私的地步。就像一個人手裡一隻鴿子飛走了,他從心裡祝福那鴿子的飛翔,你飛吧,我會難過,也會高興,到底會怎樣我也不知道。」
說完,方旖航便開門離開,遇上偷聽的陸文洲也只是微微頷首,半晌才說出一句「祝你們幸福」,悄無聲息的走出餐廳。
就像他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馮詩懿的生命中一般,離開時,撕裂般的疼痛。
洗紋身總比紋身要疼上百倍,彩色的藥水隨著密麻,繁複的針腳滲入血肉之中,構成一幅由血肉和疼痛勾勒成的旖麗畫卷。
這畫卷畫滿了他的少年意氣,纏綿悱惻。
方旖航用紋成一條花臂的時間愛上她,修養呵護花了七年半的時間,他想重頭再來,花紋洗淨了,傷疤還在,忘卻她需要抽筋扒骨的半輩子。
馮詩懿沒等來拿打包盒的方旖航,卻等到了來接她回家的陸文洲。
她主動握上陸文洲伸過來的左手,邊被他牽著走向收銀臺,邊想:陸文洲到底有什麼好的,能讓她為了他放棄了一片呼倫貝爾大草原。
他這個二流貨色,到底有什麼值得她去愛。
馮詩懿百思不得其解,但,想不到,又怎麼樣呢。
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會變得寬容,寬容他偏執尖銳的性格,寬容他自私幼稚的少年心氣,寬容他這輩子都改不掉的小缺點。
愛情會放大所有接收愛的感官,讓你無條件的跟隨著,規避所有的風險路線,奔向在終點等你的她。
等馮詩懿回過神,她已經被陸文洲牽出了餐廳。
陸文洲低頭看著她,溫柔的調笑道:「你想什麼呢?魂兒都飛走了。」
「我在想,你哪兒來的錢買餐廳。」馮詩懿恍惚間聽到陸文洲結帳時,放下要買下餐廳的豪言。
陸文洲眉心一跳,半玩笑半認真的說:「你就聽我吹牛,我一窮二白的哪兒來的錢。」
「是嗎?」馮詩懿勉強信了他的鬼話,拎起他的病號服衣領警告道,「你給我小心一點,敢騙我就死定了。」
陸文洲立刻賠笑,表面鎮定,內心慌得一批。
怎麼可能沒騙她,他死定了!
路過便利店時,馮詩懿上衣口袋的手機響了起來,陸文洲趁著她接電話時,鬼鬼祟祟的溜進便利店。
出來時,手上拿著兩瓶無糖烏龍茶,一盒長方形的不明物體被他鬼鬼祟祟的藏在外套口袋裡。
馮詩懿心生疑惑,喝茶時一直瞄向他的口袋,趁他不備強勢的搶到手裡。
她定睛一看,臉頰紅透了。
「你這個流氓!」馮詩懿將盒子塞進陸文洲懷裡,躲到街角咕嘟咕嘟喝下了半瓶烏龍茶。
陸文洲從背後抱住她,滾燙的唇貼在她頸間:「你要是不喜歡,我就扔了它。」
他深吸一口氣,鼻尖在她溢著玫瑰香氣的發間蹭了蹭,幽幽的開口:「我不喜歡它,憑什麼它也可以與你肌膚相親,我吃醋。」
這股醋勁兒一同被陸文洲帶到了床上,他將馮詩懿壓在身下,帶著茶香氣的濕熱舌尖,鑽進她的齒關,溫柔又肆意的掃過唇齒間的每一處。
馮詩懿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