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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簾嚴嚴實實地遮在視窗上,什麼也看不見,只隱約聽見破空之聲傳來,彷彿是風吹過樹林,又似乎是什麼一群鳥在飛翔。
在那個她們沒有看見的瞬間,劉莎究竟遇到了什麼?
她們盯著窗簾看了一陣,又互相看看,終究是沒有勇氣去將窗簾掀開來‐‐對於未知,人們有著天然的恐懼。
何況這未知之上有太多的已知。
完全的未知或完全的已知,都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事情只露出猙獰的一角,卻始終不讓你看見全部。
猶豫一陣,江歡雅想了想,站起身,跑到地下室入口處,對著裡面大聲叫道:&ldo;你們快點出來,出事了。&rdo;她等了幾秒鐘,聽著自己的聲音在地下傳遞發出的沉悶的響聲。
馮小樂充滿期待地看著她。
在地底下的那幾個男孩,此時令她們感到深深的親切和安慰‐‐無論發生什麼,至少還有他們。
儘管在事情明朗之前,他們也值得懷疑,但至少,他們一直被信任了這麼久,信任已經成為習慣,當危機來臨,思考被恐懼所阻滯,習慣就發生了巨大的威力。
她們盼望他們出來,和她們一起面對眼前的狀況。
然而她們的期待落空了,地下一片沉寂。
沒有人回應。
兩個人交換一下目光,同時覺得害怕起來。
江歡雅又喊了幾聲,依舊是沒有人回答,喊到後來,她和馮小樂都被她自己的喊聲嚇住了。在這棟別墅裡,她高聲的叫喊,彷彿也充滿了別樣的意味。
叫得幾聲,她們都沉默下來。江幻雅默默走回馮小樂和劉莎身邊,兩個人坐在地上,看著昏迷的劉莎,不知如何是好。
&ldo;對了,笑笑呢?&rdo;馮小樂猛然想起了白笑笑,江歡雅叫了這麼久,她在窗外沒有理由不聽見。劉莎的昏迷弄得她們十分慌亂,竟然還忘記了有一個白笑笑。
她們又記起了在劉莎昏迷時,從白笑笑所在的位置傳來的聲音。兩個人心裡都有同樣的預感‐‐白笑笑一定已經不在窗外了!
但是她們沒有勇氣去驗證。
她們彷彿喪失了所有的勇氣,甚至沒有勇氣去想,白笑笑和那些男孩們,都去了哪裡?
她們只是疲倦地坐在劉莎身邊,木然等她醒來。
等待總會使時間顯得漫長。只不過幾分鐘後,她們便失去了耐心,互相看了又看,忽然又同時意識到一件事‐‐劉莎在昏迷,白笑笑和男孩們都不見了,這就是說,整棟別墅,實際上只有她們兩人了。
只有她們兩個人!
這個發現讓她們驀然睜大了眼睛。
當初在防空洞裡拍的照片顯示他們中間有人死亡,到現在都不知道死者是誰,如果死者就在她們兩人中間,那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她們本來是一起扶著劉莎,手觸著手,肩挨著肩,這是卻不由自主地朝旁邊避開對方。
如果對方是鬼,那麼,此時,此地,豈不正是襲擊的良機?
襲擊雖然可怕,但是她們害怕的,不是襲擊,而是襲擊所帶來的恐懼和悲傷。
而在內心深處,她們最害怕的,是襲擊來自自己。
兩個人在沉默中問自己‐‐我是否就是那個鬼?如果我是鬼,我會不會傷害她?
這兩個問題,她們都沒有答案。
而就在她們沉思默想之時,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她們警惕地挺直了腰身,同時回頭朝身後望去。
一望之下,兩人都驚呼一聲,不由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