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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雨，是一輩子都流不完的。

…

那天，他在玄關準備離開。

她問蕭珩：你什麼時候回來？

蕭珩說：很快，等我。

這四個字，讓他再也回不來了。

……

審訊室，一束冷的白光懸在頭頂。

面前兩位警察再度問起一些問題。

&ldo;請簡單複述一下你當天的作案經過。&rdo;

&ldo;那天，我從家離開‐‐&rdo;

&ldo;你離開之前有接觸過誰？&rdo;

&ldo;沒有，&rdo;他神情如常，&ldo;沒有接觸過其他人。&rdo;

&ldo;你離開的時候身上帶了什麼東西？&rdo;

&ldo;書包，裡面放著一把刀、橡膠手套、手錶……&rdo;

‐‐‐

幾回合審問結束。

一位警官說：&ldo;外面有幾個人要見你，你要見誰？&rdo;

他的神情埋在陰影中，&ldo;是誰要見我？&rdo;

&ldo;你的親生父母、高中老師。&rdo;

少年沒有猶疑：&ldo;老師。&rdo;

兩位警官離開，面前的座椅陷入某種空洞寂寞的陰影中，他甚至看到一束光中空氣裡浮著的微粒塵埃。

時間，變得有點慢了。

開門的聲音伴有一種金屬鐵的刮擦，有點刺耳。

坦白說，除了鍾貞，他一個人都不想見。

他只是，想時間變得慢一點。

弇高高三理科實驗班的班主任進來，她坐在審訊室的座位上，正對一面監牢內的蕭珩，她曾經最引以為傲的學生。

&ldo;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話嗎？&rdo;

蕭珩點頭，&ldo;記得。&rdo;

…

&ldo;你一步都不能錯，知道嗎？&rdo;

&ldo;我一步都不會錯。&rdo;…

一步錯，步步錯。

老師搖頭，&ldo;你錯了。&rdo;

&ldo;錯得太離譜，這是你走得最錯的一步。&rdo;

他眼神冷了，&ldo;不，這是我走的最正確的一步。&rdo;

老師臉色驚變，眸光中的憐憫轉而某種怨懟，她忽地起身。

蕭珩是罪有應得、病入膏肓到一種無可救藥的地步‐‐

執迷不悟。

‐‐‐

有一位司機在傾盆大雨中掉頭，打亮雙跳燈停到鍾貞身前。

他降下一道fèng，在激烈雨聲中喊：&ldo;快上來。&rdo;

鍾貞隨即上車，司機行駛緩慢，擋風窗上很快泛起白霧似的水汽，她望著窗外，眼前跟著模糊了。

雨刷器開到最大，刮動玻璃的細微聲響無形放大。

女孩坐在後座不說話，司機問：&ldo;你去哪？&rdo;

&ldo;警局。&rdo;

…

弇城市公安廳。

鍾貞一身狼狽地走進來。

熱心的女警遞給她一杯熱茶，關切道：&ldo;你到這裡做什麼？&rdo;

&ldo;我想見一個人。&rdo;

她似乎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