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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反而更像是秦淑原看的書。

&ldo;你什麼時候餓和我說。&rdo;蕭珩翻開一本厚重的琴本。

她趴在琴蓋上：&ldo;哥……&rdo;

他沒抬頭。

琴架上的譜子被他揉成一團，扔到地上，有的滾至鍾貞腳邊。

她小心翼翼地往旁邊邁了一小步。

蕭珩面無表情說：&ldo;彈完這首，吃飯。&rdo;

她不由直起腰靠在牆上洗耳恭聽，目光卻在琴鍵上他的手和他的臉來回。

前奏寧靜得像鍾在滴答滴答走，逐漸遞進，曲調幾度變幻，猶如時間飛快流逝，無法捕捉。

她腦海中閃現一些畫面，冷感沉肅的色調，死水微瀾的情緒，又有一種奇異的靜謐隱埋其中。

對音樂，鍾貞是門外漢。

但她模模糊糊想，蕭珩內心深處一定壓抑著什麼。

他極力地在壓抑，一直都在壓抑。

或許他也有苦惱。

但鍾貞不明白，天才怎麼會有煩惱？

電話鈴聲打斷她的思緒。

匆匆走到玄關處，她在電話機框內看到一串熟悉的號碼。

鍾貞甫一接通，鐘聲驀地斷了。

她不禁看向書房，怔住。

電話那頭，鍾老師關切她幾句，鍾貞心不在焉地回了。

&ldo;今天晚上我可能沒空，貞貞，你記得和媽媽說，我不來你們這了……&rdo;

鍾貞低聲應了。

鍾老師不免又說：&ldo;最近學習怎麼樣？高一剛上一週能不能跟上？你現在是關鍵的時候，週末也不要放鬆……&rdo;

這些話鍾竹生對她從小說到大，她聽得耳朵都要生繭子，也就懶得回了。

&ldo;有什麼不會的問問蕭珩，你們兄妹就不要見外了，要學習上共同進步……&rdo;說著，他嘆氣，&ldo;爸爸也就不指望你能和蕭珩一樣了……&rdo;

&ldo;但是……貞貞啊……&rdo;

他大概注意到她沒在聽，拔高聲音喊她。

鍾貞抿下唇，&ldo;嗯。&rdo;

&ldo;女孩家畢竟不比男孩……&rdo;

她扯了扯嘴角，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轉身時餘光裡有蕭珩的身影。

這一秒她又相信，今天會是美妙的。

…

午飯後，蕭珩回到他的房間，門被鎖上。

鍾貞進不去，她索性來到他剛剛待過的書房。

地板上還有幾團他扔掉的譜子，鍾貞掩上門，俯身把譜子撿起來。

身後傳來腳步聲，鍾貞隨即將紙團塞到袖管裡，若無其事地走到書櫃前，視線毫無頭緒，腦中一片混亂。

蕭珩站在門前，沒進來，目光輕描淡寫地掃了下。

鍾貞垂眸，攥緊掌心的紙團。

…

門外，蕭珩推開另扇門，腦海里是幾分鐘前的畫面。

不斷地，在他腦中回放。

她彎下腰，低頭去撿時小心翼翼，後頸骨骼清晰，像雪的山脊，延入衣領之下。

桌上有一本園藝類書籍，他漫無目的地翻開了第一頁，後知後覺地想起了借閱時的目的。

翻至目錄，他很快找到需要的頁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