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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開始把它系在文具袋上,然後把它跟鑰匙綁到一起。陳季琰自己都忘了吧,對她的戀慕卻和這個五塊錢的刻字葫蘆牢牢捆綁,一綁就是十年,直到那個早晨,它突然就斷在了那女孩的衣服口袋裡。
吳明川有一秒鐘的愣怔,但只有一秒鐘而已。
停車在航站樓門口,他目送孟書妍頭也不回地走進去,想她可真厲害啊,竟然敢獨自一人從中國來這裡找他,還上門去跟爸爸對陣。她膽大包天,同時又腦袋迷糊,以後可怎麼辦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世界失戀聯盟
第18章
鄭修齊第一次見到陳季琰,是在世紀初的一個夏天。
少年在財富和寵愛中浸淫長到十六歲,從英國回來過暑假。這裡的七月每天都在下雨,他哪都去不了,只能坐在家裡對自己生悶氣:明年夏天不回來了,就留在外面玩,上哪兒都比這裡強。
父親匆匆地從外面回來,用乾燥的掌心拂了一下他的頭頂:「晚上有客人來,你穿得正式點。」
他的朋友都是大腹便便的商人和政要,如果有夫人,必是穿金戴銀、身材豐腴,力圖彰顯家族的富裕。晚上來的客人也無非如此,他姓陳,是爸爸的老朋友,鄭修齊常年在外讀書,客套了兩句就想退後,把對話空間留給父親。
陳志興把身後的女孩推出來:「這是我女兒季琰。」
那年她九歲,母親剛剛去世,被父親從美國接回身邊,看誰都直勾勾的,好像時刻在心裡琢磨著怎麼踩你一腳。
他就見了她這麼一次。鄭修齊不喜歡柬埔寨潮濕悶熱的氣候,最討厭太陽火辣辣地照在頭頂,像個兩千瓦的大型白熾燈,學校一放假,他就滿世界跑,只要不回家哪裡都好玩。他心裡很清楚,自己總有一天要回家繼承爸爸的事業,於是這自由就顯得更加珍貴。
大學畢業後再見陳季琰,她已經上高中了。父親要請他們父女吃飯,暗示他主動親近陳季琰,他假裝不知道,但還是被逼著去接她放學。
她就讀於全國最好的外國語學校,這裡九成以上的學生在中學畢業之後都會去海外上大學,鑑於柬國並沒有什麼像樣的高等教育,稱這所學校為全國教育水平的巔峰也不足為過。四點鐘放學,陳季琰到五點才從學校門口出來,身邊跟著一個高個子男孩,鄭修齊坐在車裡,遠遠地看見她滿臉不高興地跟他說話,他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終於惹得她發火:「葉嘉文,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那個男孩子被她突如其來的大嗓門嚇了一跳,心虛地點點頭。
「我說什麼了,你給我重複一遍。」
「你說……讓我別逃課了。」
「別仗著自己有點小聰明,考了幾次高分,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裡了,聽見沒有?」
「聽見了。」他終於意識到她是真的很生氣,乖乖地聽從教訓。她餘怒未消,轉身就走,他趕緊追上來,挨著她的肩膀問:「不要生氣了,我請你吃冰好不好?」
陳季琰停下腳步,斜眼看著他:「什麼冰?」
他沒來得及回答,鄭修齊鑽出車子大步走上去。陳季琰已經完全不記得鄭家哥哥的臉了,面對他的問好和解釋滿心疑竇,葉嘉文往前走了一步把她擋在後面。他跟鄭修齊差不多高,鄭修齊一看他的臉,稜角分明的下頜骨顯示他已經進入了青春期,可人還是個小孩呢,一點都不知道掩飾自己的莽撞和笨拙。
他想起來了,爸爸提過一嘴,陳季琰不知道從哪撿了一個男孩子回來,一直給她當太子伴讀陪她玩。
陳季琰打了個電話給爸爸確認真的有這回事,這才不情不願地跟著他走,一手還牽著那個男孩。
鄭修齊一挑眉:「他也去?」
「他不去我也不去。」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