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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說要我幫忙找個東西,我把杯子一放,剛好有個馬扎,一腳邁去。
完了,要倒。
程洵反應快,他伸手,剛好在右腰託了一把。
我倒吸一口氣,弓著背站穩。
「有傷?」他問。
「上次被我爸踢的。」謝海流眼睛汪汪,「姐姐一直幫我擋著……」
「沒事沒事。」我擺擺手。
「我打電話給如岑,讓她買些藥。」阿姨說。
剛要拒絕,程洵拉住我手腕:「不用了阿姨,我帶她去看看。」
手指熨帖著面板,一股涼意。
兩人坐在人滿為患的候診大廳。
想了許久。
我問:「程老師,程演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我知道那件事。」程洵淡淡地。
我僵在座位上。
「程演告訴我之後,我查了查當時的新聞報導。那場事故發生的很快,結案也很迅速,報導說『警方到場,肇事者當場自首,車上同行女子神智不清,無法正常溝通』。」
他語氣很冷,一字一句。
「條理清晰,十分冷靜。」程洵看著我,稍微一頓。
「簡直不像肇事者。」
天氣熱,熱得五臟六腑都在翻滾。
我攥住指尖,指甲掐著肉。
程洵的視線仍然焦灼。
我迎上去:「是嗎,不太記得了。」
護士叫號了,他看我深深的一眼,站起身:「走吧,到我們了。」
我離開座位。
冷汗沿脊柱逐節向下。
掀起衣服,醫生左右按一下,問多疼,疼了多久,又問怎麼弄的。
看了一通,醫生:「沒大礙,我開點藥,叫你物件去拿。」
「他不是……」
程洵先接過單子,道了謝。
返回去,謝如岑他們已經辦妥,準備走。
房子在人工湖附近,從陽臺往下看,湖面平如明鏡。
室內乾淨整潔,生活用具一應俱全。
謝如岑坐立不安:「程老師,我付您一些房租吧,我們白住著,心裡過意不去。」
「不用,我不缺錢。」程洵說。
程演幫腔:「程老師小白鼠、小白兔殺多了,讓他多積點福。」
程洵瞥他一眼,交代一兩句,有事先走了。
安置好阿姨,謝如岑拉我到臥室,關上門。
「程老師進門就囑咐我,走前又說了一遍,讓我給你擦藥。」
我趴著,聽到塑膠膜撕開,氣霧噴到患處,涼、癢,癢得我直笑。
謝如岑也並排趴著,窩在枕頭裡,囔聲囔氣。
「我覺得我……喜歡程演,唉,怎麼辦……」
不意外。
程演長得好,心善,樂於助人。
謝如岑能喜歡他,再自然不過。
我擔憂他的婚約。
「挺好。」我說。
「遇到喜歡的人不容易,只是別把所有期待都掛在他一個人身上,別丟失自己,順其自然,哪怕最後結果不是你想要的,也不要失去信心。」
她臉上緋紅,彎起眼睛:「好,聽你的。」
「聽我的啊?讓程演滾吧。」
她笑。
「出差這段時間,程老師問了些你的事。」
「問什麼?」我打了一個呵欠。
「問咱們怎麼認識,問你是哪裡人。」
「哦。」
「程老師對你有好感,你呢?」謝如岑下了結論。
我忙說:「可不敢。」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