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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虛此行啊,一群綠袍同僚在那裡感慨萬千,然後挨個拍了拍剛剛被扒了綠袍的張德。
「大郎,記得打折啊。」
「要是能弄點『太子糖』就更好了。」
「大郎,有空來延平門,你嫂子磨的豆麵細的很。」
「無妨無妨,不外是個校書郎而已,這等鳥官,有個甚用。」
一群低階官僚挨個兒安慰,當然主要目的還是為了白糖打折,如果能混兩塊冰糖就更好了。
老張一臉鬱悶,靜靜地看著他們離開,邊上張公謹黑著臉,叔侄二人大眼瞪小眼,然後張叔叔這才惋惜道:「大郎,自古從未聽說,當了一天官,就被削官的。你有負聖恩啊。」
我特麼有負聖恩?操,李家大的小的,哪個沒撈好處?我都懶得說東宮厚顏無恥把冰糖改成「太子糖」,特麼有種改成阿爾卑斯太妃糖怡口蓮啊。
日了個狗了,第一天上班就被老闆辭退,理由居然是在辦公室大呼小叫。
還算李董有良心,沒治他一個誹謗重臣咆哮朝堂,否則夠喝一壺的。
程咬金嘿嘿一笑,大手掌拍了拍穿著便服的張德肩頭:「小子,因果報應,聽說過嗎?」
「盧國公,要不濟州白糖發賣換一家來操持?」
程知節嘴角一抽:「小小年紀,心胸狹窄,難成大器!」
「……」
張德眯著眼睛看著程咬金,這貨到底哪來的勇氣來批判老子?當初胸膛拍得震天響,絕不會再上門撒潑。白糖一出來,驢日的就賴在郡公府耍流氓。
「嘿嘿,張大郎,難得被去官,你何不念首詩,表表心跡?」
去你丫的,老子的詩要麼賣錢要麼留著發育好了去平康坊裝逼,怎麼可能在這地方浪費?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逼格這麼高的經典句子,等發育好了去北里亮個相,保證那些行首都知一個個哭著喊著歐巴大力操我不要停,而且還是免費的。
「哼!」
瞪了一眼程知節,正了正撲頭,老張內心卻也痛快:現在,終於可以完善老子的水力紗機,到時候,河套平原上,老子要薅光所有封建帝國主義羊毛!
想到這裡,老張豪情萬丈,眼神更加的神聖,昂首闊步,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媽的,惹上四大天王候補之一的中書令,真是點背到家了。
看著侄兒施施然地離開,張公謹有點搞不懂了,和一頭霧水的老程面面相覷:「大郎這是難過還是高興?」
「弘文館校書郎而已,值當個甚。」
程知節嘿嘿一笑,語氣輕鬆,然而這個土匪出身的老王八蛋瞳孔都透射出一種奪人的氣場,老東西內心琢磨起來:這小子,有鬼,絕對有鬼,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老夫要細細觀察,暗暗打聽……
從前沒有甜頭這個詞,後來有人做了白糖,於是就有人嘗到了甜頭。然後嘗到甜頭的人,就琢磨能不能繼續再嘗嘗。
羊毛的使用歷史很久,原始人就知道薅羊毛保暖,但哪怕中原有人把絲綢都穿上了,羊毛的利用方式,不比原始人強多少。
西市也有粟特人帶來的粟特毛毯,模樣很漂亮。然而價錢昂貴就不說了,羊毛軟硬程度不一致,毛線全是手工搓制而成,粗細不均勻。最重要的一點,沒有脫脂,臊味還是很重。
實用性就不先管他,光這些缺點,就足夠很多貴人放棄。唯有豪商拿此物來炫富,當做財力憑證。
所以,張德需要解決的問題其實不多。
首先是羊毛挑選,雲中、定襄、契丹三地的綿羊都是上品,和波斯羊毛一個級別,更何況,河套地區還有灘羊,灘羊毛更是珍品,如果能加工成功,放草原就是硬通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