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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程咬金拿他當人看,他就徹底腐爛在冀州老家。後來滅突厥,本來沒他什麼事兒,程咬金託了關係,送他入李靖麾下效命。
於是一戰成名。
在長安,他蘇烈也是可以拍著胸脯說自個兒能把劼利可汗嚇尿的爺們兒。
可惜他又不長眼,長孫無忌要抬舉他,他覺得自己受了程知節的看護,怎麼地也要忠貞不二啊。齊國公就怒了,說你丫的先是竇建德後是劉黑闥,你特麼麼不去死呢?於是論功行賞,撈了個中郎將……
李靖李勣都替他可惜,這貨純屬作死小能手。
大唐心腹大患去了一個突厥,基本上短期內想要再撈著仗大,要麼吐谷渾,要麼高句麗。
可吐谷渾是侯君集湯鍋裡的肉,誰敢呲牙?至於高句麗,貞觀重臣都很清楚,李董這是準備親自拎著砍刀弄死那幫遼東賤人。
如果不出意外,二十年內蘇烈是沒可能升官的。
然而這次因為中書令和左右僕射鬥法,宰輔之間的政治鬥爭波及到了邊境問題的政治路線,溫彥博主張的羈縻統治和房玄齡主張的漢化歸附,折中出了一個定襄都督府。
整個河北道以北,漢人才幾個人?阿史那什缽苾去年死了之後,他兒子繼承順州都督的位置。然而他弟弟結社率卻什麼也沒撈著,被李董摁在京城做城管……
東部草原,突厥的影響力,徹底崩盤。
而原本靠著什缽苾混飯吃的霫部,此時已經茫然的一塌糊塗。霫部不像本部突厥善戰,他們主要就是給突厥本部放牛放羊,最多運送一下物資。雖說部眾也有七八萬,牛羊三十萬,可有個屁用。
打不過契丹、奚人和高句麗也就罷了,這群廢物連烏羅護烏羅侯都打不過,簡直就是垃圾中的垃圾。
然而霫部雖弱,張公謹也不能任由他們被諸胡分食,霫部所在的草場極為豐茂,可以說養活三十萬人口沒有任何問題,而且草場以北還能種糜子。突厥人以前在這裡,就種了將近十一萬畝的糜子。
「都督,幽冀以北,諸胡皆不足慮。契丹雖有精鐵,奚人雖有強弓,高句麗城池遍立,然其畏懼唐軍,去歲屬下舊時同僚,一人雙馬,三百騎破二千契丹戰兵。大賀氏為此還曾上表朝廷歸附。」
「嗯,本督記得此事。」
張公謹點點頭,然後道,「然而此來北地大漠,非是作戰。契丹奚人雖是蠻夷,卻也久慕天朝,風俗確立,讓其移風易俗,殊為不易。」
「都督,屬下以為,只需四個字。」
蘇烈沉聲道。
「噢?」
「威逼利誘。」
蘇烈說罷,認真道,「去歲李公追擊伏允,聽聞李公略施小計,購吐谷渾三部羊毛。伏允麾下青海以東三部,遂生疏遠之心。以利誘之,蠻夷雖有小智,卻無遠慮。又大軍壓迫,侯公陣斬兩千五百,震懾鮮卑諸部,此乃威壓。屬下料定,吐谷渾長則兩年,短則十月,必亡。」
聽到蘇定方的話,張公謹愣了一下:羊毛?呃,羊毛……唔,羊毛。
「咳,定方所言,是依藥師公故技?」
「都督明鑑。」
「唔……」
張公謹點點頭,然後開始盤算起來:吾來東北,所謂何事來著?大郎欲得東北羊毛之利,讓吾佈置一番,行個方便。蘇烈所言,倒也真切,正好一舉兩得。
公事盡心盡力,順便撈個外快,想必皇帝也不會說什麼吧?
仔細想了想,張公謹叔叔頓時笑了起來,讓站面前的蘇烈愣了一下。
「定方,你是義貞舉薦過來的,吾不會虧待你。這樣吧,你家中可還有餘財?」
蘇烈嘴角一抽:啥意思?上官敲詐勒索下屬?讓我蘇某人拿錢上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