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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老張自己不想弄死對方,打了雞血的張公謹叔叔一定會讓膽肥的小朋友們知道啥叫權貴。
一年百萬貫,要不是現在皇帝位子穩,放前隋張公謹能把皇帝賣三回。
「大郎,還不睡吶。」
亥時三刻,張德還在記帳,質地其實很一般的貢紙上面寫滿了這些天的進出。
老張一邊寫一邊嘴咧著:哼哼,坦叔啊坦叔,你老人家以為控制了我的花銷,我就沒辦法自己弄個小金庫了?
正得意呢,張公謹跟幽靈似的出現在書桌前,嚇的張德差點把貢燭給打翻。這年頭,蠟燭也金貴,特麼居然是貢品,用起來還特費勁,燒一陣就得削燭芯。
「叔父,嚇我一跳。」
「呵呵……」
張公謹笑的很是詭異,讓老張心頭嘎登了一下,然後試探地問道:「叔父這麼晚也不睡?」
「輾轉反側,睡不著啊……」
意味深長,十分的意味深長。
「叔父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咳。」張公謹輕咳一聲,手握成拳,然後醞釀了一下,才很是不好意思地問道,「大郎啊,你這白糖……能有多少進項?」
張德內心暗爽,嘿嘿一笑:「也不多,除掉給太子的兩萬貫,結餘兩萬兩千貫。」
其實李承乾那裡入帳報的雖然是這個數,但東宮左右春坊的幕僚還報了個母本八千。意思就是咱花了八千貫,弄回來兩萬貫,賺一萬二千貫。
這八千貫是什麼狗屁玩意兒?
左右庶子、左右諭德、左右贊善大夫等一干太子的跟班,總得喝點湯吧?
再一個萬年令、東市倉監以及張德一定要打點的互市監,胃口都不小。源昆罡那裡就塞了五百貫,其中兩百貫他還得分給長安令。
二月二十六張德有個小弟打聽到一個訊息,明年東宮又要增加一個司議郎的位子。初步敲定是姓盧的那家託了關係,然後姓盧的又在鴻臚寺有門路,鴻臚寺和互市監又是兄弟單位。
老張要發賣白糖到國外去,互市監就得打點好。所以就讓那個小夥伴把姓盧的大叔叫出來,一起在春明樓搓了一頓。然後雙方就結為戰略互惠關係,為這關係扔了兩千貫出去。
六品官,兩千貫,不少了。你要是個清官,沒二三十年攢不下來。
這裡面彎彎道道賊特麼多,但老張雖然是條工科狗,可上輩子沒少被整啊。所以雖然他沒打算整人,但整人的門道還是清楚的。
於是公關費用八千貫,其實也還算公道。
但對張公謹來說,這特麼憑什麼啊。
「什麼?!居然給太子兩萬貫?!太子與民爭利,簡直昏聵,非仁君爾!」
義憤填膺,絕對義憤填膺,張公謹叔叔出離地憤怒了,「明日早朝,老夫定要彈劾東宮!」
張德都特麼傻了,臥槽,你個濃眉大眼的鄒國公,吃著李家的飯當著李家的官,居然為了點小錢,就特麼隨時準備賣李家小老闆?忒厚顏無……忒剛正不阿了吧。
「叔父何必動怒,此乃人事,本來就要算在母本中。便是管子陶朱公呂不韋復生,這八千貫還是要出的。京城小吏若是不拿些外快,如何開銷?光靠那點俸祿,不過是養家餬口而已。」
說罷,張德又道,「且這等買賣,還需彼等遮掩。些許小利,給了也就給了。」
「兩萬貫,哪是什麼小利!」
叔,你真是掉開元通寶裡了。好吧,我已經明白你為什麼這麼晚了不摟小妾睡反而摸我房間來了。
「此等投入,只消一次,之後利市源源不絕,何樂而不為呢?」
張德笑了笑,將毛筆擱在筆架上,然後對張公謹道,「叔父朝中活動,往來賓客,開銷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