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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騅馬極為搶眼,一馬當先的張德到了開化坊口,便見到有個年輕文士被打翻在地,頭破血流,正痛的直哼哼。
安菩肩頭中了一刀,好在皮甲擋了一下,傷口不深,只是血流如注,看上去極為誇張。
不過他橫刀在前,和王萬歲背靠背站著,兩人好歹都是在北地見過血的,倒也硬氣地站在那裡巋然無懼。
圍著他們的傷了五六個,都是布衣青皮,為首的幾個明顯一臉戲謔地看熱鬧。等看到張德等人後,臉色一變。
「程三郎,你的人太不懂規矩了吧!」
一人身穿藍衣長袍,撲頭上還鑲著一顆大珍珠。
見了那人,程處弼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畜生!」
「程處弼!不要以為你仗著家世就能侮辱鄅國公府!」
「你們這幫假兒子,倒是會裝!」
程處弼瞧也正眼瞧他,只是目光冷冽環視:「誰動的手,自己出來。」
安菩和王萬歲看到張德後,都是一喜,然後大急道:「哥哥,他們搶了夜飛電和金山追風!」
張德將尉遲環放了下去,策馬向前,勛貴子弟都是分開。居高臨下,張德看了看對方領頭的,沉聲道:「把馬交出來,湯藥費一人兩千貫,然後自己去大理寺找孫伏伽認罪。我可以既往不咎。」
他話音剛落,眾人一呆,接著幾人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哪裡來的狂徒,你當大理寺是你家開的嗎?敢直呼孫少卿的名諱,你好大的膽子!」
啪!
張德一鞭抽在那人臉上,含怒出手,當場將那人眼球抽爆,滿臉是血。
圍觀眾人都是大驚,更有人當場捂住眼睛,彷彿這是抽在自己臉上。
「啊——」
一聲慘叫,那人躺在地上哀嚎起來。
張德收起鞭子,喝道:「把他們的刀繳了!」
一眾子弟頓時一擁而上,當場將包圍王萬歲和安菩之輩的刀劍拿下,然後一眾兇徒全部被摁在地上。
「好!好!好膽!報上名號來,改日林某必有回報!」
一人咬牙切齒,被程處弼和李奉誡摁在地上後,猶自放著狠話,目露兇光。
張德下了馬來,腰間橫刀抽了出來,刀尖在青石地板上劃過,滋啦滋啦的刺耳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我是張德。你是何豬狗,竟敢要尋我回報?」
這話一出,對方竟是呆了一下:「你……你就是……」
「你又是什麼來路?報上來聽聽?看看張某能不能稱一稱份量。」
那人臉色一白,嘴唇哆嗦道:「在下……在下林輕俠字叔義,是鄅國公十八子。」
張德咧嘴一笑:「張亮老匹夫連自己婆娘都管不住,張慎言是不是他的種還是兩說,所以才收你們這麼一幫假兒子?」
言罷,張德一撩衣擺,塞在腰帶中,刀尖叮的一聲,戳在林輕俠的眼門前。
「把他的手摁住。」
「哥哥放心,脫不了!」
程處弼目光猙獰,將林輕俠的手摁在了地上。
張德抬起刀來,朝著手掌就是剁去!
「住手——」
一聲大喝,卻見方才還躺在地上擦血的年輕文士站了起來。他雖說滿頭是血,身材也極為瘦弱,卻目光凜然,彷彿一股正氣撲面而來。
「張大郎,朝廷自有法度,他們當街搶馬,理應交由萬年縣大理寺去處置。你若殺傷他們,乃是動了私刑,眾目睽睽之下,你這是自斷前程!」
張德一愣,眉頭微皺道:「哪裡來的酸措大,看你滿頭是血,想必不是安菩王大郎傷的。怎地還要給傷你的人作保?」
「法度就是法度,焉能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