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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不語。
“神父。”頌貝一下打了個激靈,突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神父,您……現在是不是很討厭我?您會把我逐出教會嗎?可是……可是我也不想這樣的,我知道我不可以,可是……”
“等你確定的時候,再來問我。”神父轉身離開。
“神父。”頌貝輕喚了一聲,吸了吸鼻子,轉身走向了另一邊。他知道天主教反對同性戀,在神父那麼問之前頌貝根本沒有意識到性別和取向的問題,他只是在某一天看到一個人,然後被他吸引。
這一天的夜裡,天又下起了暴雨,頌貝被雷電吵醒,爬起來關窗戶。他住的房間就在教堂上層,是唯一和神父住在這裡的教徒。從房間的窗戶望出去,便是那跳通往教堂的道路。
伴隨著暴雨的還有強風,隔著被雨水刷得朦朦朧朧的玻璃窗往外看,植在道路兩側的樹木無一不在大力搖擺枝葉。頌貝正要拉上窗簾繼續睡,瞥見路邊昏暗的橘色燈光下,似乎有一個黑影。
“霍天航!”頌貝興奮地叫了一聲,轉身便衝出了門。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衣,本來在屋子裡也不覺得冷,待到跑到門口時,從外頭刮進來的雨水立刻把他打了個半溼,眯著眼睛本能地側過頭躲避,突然風停了,雨也沒有,從跳動的睫毛間望出去,看到了那個擋在門口的黑衣男人。還是那身裝扮,還有那個笑容。
到頌貝再次清醒,自己正和霍天航坐在最前排的位置上,身上還是隻有那身有些溼溼的睡衣,幸好教堂裡的燈光和燭光還是照得他有一絲絲暖意。就心裡有些彆扭,轉頭看看身旁的人,黑色的修身西服裡黑色的襯衫解開了兩個釦子,露出的那節雪白的脖子和突出的喉結看得頌貝又感熱了一分。
“謝謝你替我開門。”霍天航說,臉色比以往顯得更蒼白,連嘴唇也失去了原本豔麗的紅色,顯得有些發灰。
“你不舒服嗎?”頌貝抱著自己的手臂看著他。
“告訴我懺悔室在哪裡,然後回去換身衣服,不然不舒服的就是你。”
“懺悔室?”頌貝將自己身體突然增加的寒冷的感覺和後半句話統統無視了。“現在?”
“我以為沒有時限。”
“可是神父休息了。”頌貝撅了下嘴。“天主不休息,不代表神父也不休息,你……怎麼這個時候來。”
“你是在逐客?”霍天航沒有動,一隻手擱在腹部,看著頌貝的眼神依舊深邃,還閃著光。
“不是,我只是……”頌貝伸手往右前方一指。“從那裡過去,就是懺悔室,我去找神父。”
“謝謝你,鬆鬆。”霍天航說完,起身便朝著頌貝指的方向走了,不同往常地,今日他的步伐稱不上矯健,卻反顯得優雅起來,每一步都不太急,只有一個手臂自然垂著身側。
頌貝看了一會兒,瞄了眼依舊掛在長椅邊滴著水的防水黑風衣,轉身跑去找神父。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有人在半夜裡來告解,神父一般都不會拒絕,只是這樣的雨夜,到還是第一次。
神父的住所在頌貝住所的樓上,獨立的房間,邊上是獨立的書房,這一層通常沒有什麼人來,很是安靜。頌貝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敲了幾下門,叫了幾聲,見裡面沒有回應,便和以前一樣把門推開了。頌貝每次睡覺都不是很沉,有些動靜就會醒,如果不是遇到很大的事情,他會想辦法自己解決。可是做告解這樣的他沒有辦法幫忙。而神父也交代過,可以直接進房間叫他。
“神父。”頌貝蹲在床邊,推了推神父的手臂。“有人來做告解。”
可是這一次,神父沒有很快醒。屋外的雨水打在玻璃窗上的聲音都比他叫人的響亮幾分。
“神父。”頌貝又叫了一聲,轉頭看了眼床頭,白色的安眠藥瓶子和透明的水杯引來他一聲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