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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宋喻明的電話後,患者表示配合,第二天就坐車從老家過來了。
瘢痕修復是燒傷後期康復的重點,但是目前主流的處理方式,費用都比較貴。患者家庭條件一般,之前搶救的錢都是找親戚朋友借的,現在還欠著好幾十萬。宋喻明尊重他的想法,就給他開些了普通的藥膏。
開完醫囑,宋喻明照例關注了一下患者的心理健康:「最近生活怎麼樣?」
「啊,還行……在老家的超市裡收錢,他們那邊招殘疾。不上班的時候就幫家裡做點活,總之是要儘快把錢還上。」
一場意外,讓一個正值壯年的勞動力永遠留下了殘疾的烙印。宋喻明聽完,心裡不免唏噓:「和原單位的賠償談得怎麼樣了?」
「這個……」提起這件事,大哥的表情很是難看。他來回吸了好幾口氣,哭喪著臉說:「宋醫生,不瞞您說,這筆錢估計是要不到了。」
「怎麼回事?」
「對方律師說我們這種臨時工,沒有書面合同,很難證明勞動關係,就說給三萬塊私了。」
「三萬?」宋喻明不可置信,要知道光是住院費,他都花了不止三十萬,這點賠償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我也不想啊,」病人垂著頭,小聲囁嚅道,「可談到後面,對方又說鍋爐爆炸是我的過失,廠裡都不知道損失了多少,要是再糾纏不清就把我告了……」
宋喻明聽得一肚子火:「你的律師怎麼說?」
「他也是這個意思,說我這種情況法院都不會管,不如見好就收。」
「可是三萬也太少了。」宋喻明替他打抱不平,「對方律師叫什麼,哪個律所的?」
病人嘆了口氣:「好像姓塗來著,其他的不知道。」
宋喻明也跟著嘆氣,雖然和劉澤辰相處了五年,但他並不熟悉華國的法律,甚至需要把它們翻譯成英文才能理解意思。
因此他回國的時候,父親擔心他受欺負,特地把他託付給了一位可靠的律師。
宋喻明開啟公文包,拿出一張名片遞過去:「這位律師是我的熟人,你要是想再爭取一下,可以給他打電話。報我的名字就行,不收你諮詢費。」
「這、這……」病人雙手接過名片,激動得說不出話,「宋醫生,你人也太好了。」
宋喻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事,還不一定能幫上忙。」
但是大哥還是很感激,連聲道謝走出了病房。
這位律師就是他之前聯絡過的周叔叔。送走病人後,宋喻明立刻給他發了封郵件,說明瞭一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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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四傍晚,處理完醫院的工作,宋喻明如願下班,開車去機場附近找江聽然吃晚飯。
這裡有一家名叫九品軒的中餐廳,是江聽然的最愛。宋喻明本來對中餐不感興趣,被他帶著吃了幾次,也逐漸喜歡上了。
反正他們一個月裡能約上打球的次數不多,就當是換口味了。
點完菜,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了工作上的事。馬上就要入梅了,大風陣雨等惡劣天氣頻發,江聽然的工作量驟然增加,時不時被領導喊去加班,帶的徒弟也不敢出師。
宋喻明最近倒是不錯,重症病人陸續出院,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慰藉。
只是想起那位在討賠償金的鍋爐工,他還是覺得氣不過。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江聽然解釋給他聽,「臨時工沒有合同是市場的常態,出了事能賠多少全憑良心。你找靠譜的律師幫忙,仲裁局也不一定受理。」
宋喻明喝了口冰橙汁:「這種情況不能告用人單位違規嗎?」
「口頭合同也是合同。」江聽然說著皺了下眉,「哥,我發現你是真不太懂這邊的法律。這樣和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