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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至今,世上從無一人不喜別人奉承,他淡淡幾句話,說得汪一鵬亦自展顏一笑,道:“多承兄臺厚愛,敝兄弟實在慚愧得很,只是——哈哈,休怪在下出言無狀,兄臺看來雖然極為面善,但我兄弟年老糊塗——哈哈,卻實在記不得何處曾聆兄臺雅教了。”
這少年含笑道:“這個自然,想兩位乃當代大俠,小可一見,自然便再也不會忘記,至於小可麼——”他微笑一下,一揖到地。
“小可繆文,那時隨著世兄石磷,在西湖遊春,卻不想遇著幾個粗豪漢子,一見敝友石磷,就將他拉到那艘船上,後來——”汪一鵬笑容一斂……
“繆文就在那毛家姑娘的船上見過我兄弟的?”
“繆文”笑道:“那姓毛的女子,小可僅有一面之交,當時見著她那等張猖,目無尊長,若非小可手無縛雞之力,是要懲戒於她,後來見到兩位大俠英姿,氣度那般恢宏,小可實在心折不己。”
汪一鳴強笑道:“兄臺如此說來,倒叫我兄弟無地自容了。”
繆文面色一整,正色道:“小可所說,的確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小可雖然不懂武功,便也看得出那姓毛的女子實是仗著手中一柄怪劍,偷巧勝得兩位少許,若論真實功力,兩位大俠數十年修為,那姓毛女子哪裡能及得上兩位大俠半分?”
他語聲誠懇,言語又極得體,正說到“河朔雙劍”心裡。
汪一鵬又自展顏一笑,哈哈笑道:“想不到,想不到,兄臺年紀輕輕,文采風流,對武功一道,卻有如此精闢的見解,哈哈!不瞞兄臺說,我兄弟那日的確輸得不服,但看在她尊長面上,也只得忍氣,直到今日見著繆兄,聽到繆兄如此高論,才總算略舒心中悶氣,哈哈!繆兄倒真是我兄弟的武林知已。”
“繆文”含笑道:“小可不過是將眼中所見,率直說出,兩位大俠如果將小可引為知已,那真叫小可喜出望外了。”
他語聲微頓,突又故意長嘆一聲:“不過,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那毛姑娘小小年紀,非但不知敬重尊長,而且——唉,而且——。”
他一連說了兩個“而且”,那汪一鵬果然忍不住問道:“你我雖然只初交,但可說一見如故,繆兄有什麼話,儘管說出便是。”
“繆文”搖頭嘆道:“那日兩位大俠走後,那毛姑娘若是稍知兩分道理,便該體會得出兩位的寬懷大度,哪知兩位大俠一走,她便冷言熱語地漫罵起來,還說什麼,今日之武林,已是毛家天下——”汪一鵬神色一變,汪一鳴心念一轉,卻不禁暗自思忖:“這少年與我等素不相識,如此結交於我,又如此曲意恭維,難道是有著什麼用意不成?”
卻見“繆文”又自長嘆一聲,道:“此事與小可本來毫無干係,有些話小可亦是不該說的,但小可見了這等情事,心裡卻又不禁為兩位大俠叫屈。”
汪一鳴不禁又忖道:“是了,此人與我等無毫利害干係,與那毛臬亦無仇怨,想來的確沒有用意。”
“繆文”已介面嘆道:“原先我本還以為是那毛姑娘年輕無知,哪知——唉,她爹爹後來來了,所說的話,竟比那小女子更加無禮,有位姓胡的還說什麼:‘文琪如此,只怕汪氏昆仲要生氣了。’哪知那位‘毛大太爺,竟冷笑著道:‘生氣又有何妨,諒這兩人也不敢對我怎樣。’唉!
不是小可故意在兩位面前如此說法,當時小可聽了這等話,當真是忍氣不住,竟忍不住出口頂撞了兩句,唉!若非敝友石磷在中間勸阻,只怕小可那日也要受辱在毛家父女手下。”
他沉聲道來,句句聽來,都似千真萬確,汪一鳴想來想去,只覺這少年萬無編造事實的理由,那汪一鵬更是早已相信,此刻是氣得面目變色,頻頻以拳擊掌,咬牙切齒地側顧汪一鳴冷笑說道:“老二,這種事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