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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行在路上堵了一會,進了包間二話沒說先罰三杯。一股酒氣直衝腦門,燙得眼眶子都發熱。
&ldo;啥也別說了,&rdo;一哥們拍了拍他肩膀,開了個啤酒立在旁邊,&ldo;哥兒幾個都懂,今兒不整沒用的,酒管夠。&rdo;
飯桌上重新熱鬧起來,聊天聊地聊劇本,誰誰誰在搞新劇本,誰誰誰又投資一個真人秀,哪家的藝人有意思,最近開的串子不錯,某某的專輯銷量如何。
除了當年的老同學,還有不少在圈裡經常合作、一來二去臭味相投玩在了一塊的。一桌的人誰也沒提餘行的事,啤酒一箱箱上,白酒一瓶瓶開,場子一個個換,玩到凌晨天上見了光才各回各家。餘行沒司機,和誰都不順路,幾個哥們合力站穩扶好,哆哆嗦嗦地在手機上忙叨半天,給他叫了個代駕。
對絕大多數城市而言,這種天要亮不亮的時候都是最蕭條的。哪怕在這個汽車多得要限號出行才能維持交通的大都市,現在一眼望去,街上空空蕩蕩,路燈下幾乎找不到在動的影子,偶有路過的流浪小動物,也迅速從一個垃圾桶竄向另一個垃圾桶,不留下一丁點兒痕跡,連商鋪的霓虹燈都定時熄滅了。餘行給車窗開了個縫,涼風灌進來,凍得他一哆嗦,酒勁漸漸叫冷意壓了下去。
他鮮少在這個時間浪跡街頭,從前和邢一蘭住在一起,他每天都得回家做飯,偶爾應酬太晚,就直接住在附近的酒店,以免吵到她睡覺。偶然幾次晚歸也是剛剛下飛機,和邢一蘭一起回家。平常沒什麼寂寞不寂寞的說法,上班下班忙得要命。可一旦當整個城市都陷入了沉寂,人就會開始迫切嚮往一個能和自己一樣喘氣的生物了,甚至不強求是同類,貓貓狗狗小兔子都行,實在不行王八也成。
察覺到這樣的念頭,餘行覺得自己酒還沒醒,多愁善感地跟個小孩似的。但他依舊不想回家,甚至想隨便找個賓館睡一宿去。
但現在的情況不合適,大酒店門口的蹲點記者肯定和他認識,拍下來又是一場風風雨雨。
最後還是回了公寓,車停在地下車庫,物業很給力,看見餘行就分外警惕,盤問了好幾句才放行。餘行送走司機結帳下車,腳下有點飄,磨磨蹭蹭地上了電梯。一路的聲控燈明明滅滅,像追光燈一樣,照出了一條他熟悉無比的路線。
回到家門口,他深吸了一口氣,掏出鑰匙。
鑰匙才插進鎖孔,門就應聲開了。
與想像中安靜的黑暗不同,屋子裡燈火通明。蘇承還穿著那件幼稚的睡衣,站在門口看著他,一臉通宵後的倦意。
第4章 再別見了
&ldo;行哥……&rdo;蘇承打著呵欠,&ldo;你回來了!&rdo;
餘行愣了一陣才回答:&ldo;嗯。你沒睡啊……不是等我吧?&rdo;
&ldo;是啊……&rdo;蘇承走近吸了吸鼻子,&ldo;你喝酒了。&rdo;
餘行進屋關門,解開領帶扔在沙發上,往屋裡邊走邊說:&ldo;喝了點。在這兒習不習慣?&rdo;
&ldo;習慣!特別的習慣!&rdo;蘇承猛點頭,去廚房端了一杯蜂蜜水,&ldo;我很喜歡這裡,住著很舒服,賓至如歸!&rdo;
&ldo;謝了。&rdo;餘行道,&ldo;快睡覺去吧。&rdo;
蘇承看著他喝完,收了杯子才走。餘行想趁機再眯幾個小時,脫了衣服躺好,才閉上眼睛,就聽見蘇承跑進來,在床頭櫃上放了什麼東西。
他困得連話都不想說,裝睡到蘇承輕手輕腳地出去,睜眼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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