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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芷修慢慢地將她的頭紗放下,她看著自己一手帶大的因因,一晃眼,今日竟要出嫁了,時光只解催人老,是了,自己都一頭白髮了,孩子們總要離開的。她將因因攙扶起來,挽著她的胳膊,一步一步朝門口走去。出了這道門,因因便要成為別人的妻子了,若干年之後,她也會像自己這般兒孫滿堂。我的因因,你可一定要幸福才是。
婚紗裙擺太長,阿元生怕小姐被絆倒,便一直跟在後面用手託著。樓下客廳裡熱鬧至極,不知是誰喊了一聲&ldo;新娘子出來了&rdo;,全場霎時安靜下來。
隔著頭紗,盛侍安的臉有些看不清楚,只是單單看這身姿,便覺得曼妙無比。寧勝軒看著她慢慢從樓梯上走下來,眼睛從未從她身上移開。他曾想像過自己迎娶她的畫面,也是似眼前看到的這般,她穿著一襲婚紗,笑著向他走來,只是,早已有人上前牽著盛侍安的手。
這是兩人第一次有肌膚之親,盛侍安難免有些緊張,手往後瑟縮了一下,但到底沒有鬆開。他掌心溫熱,被他這樣牽著手,她的心也慢慢安定下來了。
快要上婚車的時候,盛侍安回頭看了一眼,她的爺爺奶奶、哥哥、勝軒哥還有蘇先生,都在門口目送她遠去,她很捨不得,眼淚一直在眼眶中打轉,但終究還是生生忍了回去。她一定要笑著離開,這樣他們才會放心。
婚禮排場很足,幾十輛軍車一路護送,沿街的百姓都在津津樂道,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這麼有福氣,嫁給了年輕有為的穆少。
只隔了一個多月,盛侍安又站在了少帥府的門口,她本以為,自己與這地方應該無緣了,沒想到,上次來這裡只是客人,而現在,卻是主人了。她挽著穆正欽的胳膊,從紅毯上一路徐行,邊上的將士齊刷刷地朝著他們兩個敬軍禮。今日的少帥府著實喜慶,樹上掛滿了彩色綢帶,大紅色的喜字到處可見,盛侍安在想,不知道後花園那一片海棠,如今是何模樣。
禮臺上站著一位年過花甲的老者,一身軍裝仍襯得他精神矍鑠,絲毫沒有老態龍鐘的樣子。他站得筆直,滿目慈祥地看著這對新人走來。
穆正欽小聲地對盛侍安說:&ldo;這是忠叔,我們的證婚人。&rdo;
幾天之前,容彥坤派人來給穆正欽送了賀禮,託辭說自己近來有恙在身,無法為他做證婚人。畢竟不是自己嫁閨女,容彥坤便是連這面子上的功夫也懶得做。
他此舉卻正是合了穆正欽的意,按地位,由容彥坤當證婚人是再應當不過了。可他此番推辭,卻正好給了穆正欽一個理由換掉證婚人,畢竟,在自己大喜的日子裡,並不想看到他那張道貌岸然又惺惺作態的臉。
&ldo;茲有穆氏男正欽、盛氏女侍安,以天地為證,願共結連理、白首不移。&rdo;樸以忠響亮而又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見證著他們兩個自此刻起,便是正式的夫妻了。到場的賓客紛紛鼓掌,表示對這二人的祝福。
穆正欽將盛侍安面前的頭紗撩起,赫然看見她鬢角那朵海棠,還有她今日精心裝扮過的臉龐,都是那麼的美。他的手撫過那朵花,繼而輕輕地在她臉上婆娑,不由自主地,便吻了上去。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盛侍安,都認為這只是婚禮的一個禮節,可穆正欽吻過之後才後知後覺,他那是情到深處不由己的舉動。
☆、同宿
繁瑣的儀式結束後,盛侍安由桃花服侍著,到臥房內換了那套紅色的旗袍。她平日裡穿慣了素色的衣服,鮮少穿這麼艷麗的顏色,直有些不習慣。看著自己從頭到腳,沒有一樣不是紅的,她不禁覺得自己這副樣子有些好笑,就像那挨家挨戶說媒的媒婆一般喜慶。
桃花見她眉開眼笑的樣子,還以為她是因為今日嫁給了穆少而欣喜,但一想到她那害羞的樣子,索性便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