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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寂寧是在打趣自己,但是謝隨曄也不惱,只輕聲道:&ldo;那是。反正你也沒有攔我。&rdo;
床上的方槿君,手上戴了一副笨重的鐐銬,牢牢地鎖在床頭。手細嫩的手腕甚至被磨出了血珠,還結了暗紅色的痂。謝隨曄隨手一揮,紅光在手腕上若隱若現一番,傷口便癒合如初。那頭如雪一般的白髮,長及腰處,熨帖地被壓在身下。謝隨曄想起來了什麼,便用手肘輕輕推了一下寂寧,小聲道:&ldo;如果按人間的年齡來算,她現如今是多少歲?&rdo;
寂寧回答道:&ldo;比澈兒小五歲,約摸是一百二十左右吧。&rdo;
&ldo;凡人越百歲,便已是稀奇之事。我沒記錯的話,除了溫澈的血脈,其餘全部都是凡人。包括他的結髮妻子。然而,她面容姣好,就像是一豆蔻少女戴著滿頭的白髮,這也不合常理吧?&rdo;
&ldo;但若是……&rdo;
&ldo;嗯?&rdo;謝隨曄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便稍稍問了一下。
&ldo;無事。&rdo;寂寧猶豫了片刻,最後淡淡道。
謝隨曄也沒怎麼深想,最後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心聲:&ldo;我覺得,溫澈最好回府一趟。&rdo;
&ldo;你想到了什麼?&rdo;
謝隨曄握住寂寧的手,看了一眼床上的方槿君,又轉過頭來看向寂寧,揚聲道:&ldo;這是他的妻子,他沒理由不在場。&rdo;
&ldo;我們先……&rdo;謝隨曄伏到寂寧耳邊,輕聲說道。
謝隨曄當日便回了茗囿宮,吩咐一些事宜。並派了幾名得力幹將去尋溫澈。
不過三日,便已將人找到。
途中顧宴祈來尋他,謝隨曄隨意地敷衍了一番,便去了溫府。
不過,謝隨曄還是先將溫澈接到了茗囿宮,欲詢問溫澈一些關於方槿君的事。溫澈猶豫良久,支支吾吾,說是時間太久,記憶已經模糊了。
謝隨曄輕笑一聲,帶著一股濃烈的嘲諷意味,道:&ldo;自己的枕邊人都不甚瞭解,你瞭解什麼?是經商之道,還是航海之術?&rdo;
&ldo;那我告訴你,方槿君已經故去良久,如今在你面前的,只是一具附著對你的執唸的孤魂的活屍呢?&rdo;
又泠泠一笑:&ldo;想起來了什麼嗎?&rdo;
☆、第二十九章 錯負
無非是俗世的恩怨情仇,大夢已成空。
話本里說的那些&ldo;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rdo;,他從來不信。
溫澈只知道,二孃離去之後,自己便獨當一面,承擔起了整個溫家的生計。臨暮鎮根本不可能務農為生,可是他又有與生俱來的病症,無法離家太遠。
當寂寧告知他到了二十五歲這怪疾就會自動痊癒之後,溫澈似乎看見了光。他開始鑽心研究父親留下的商書古籍,整日閉門不出,並且去請教了多位慕神而來的商人。
幾次之後,便漸漸掌握了門道。
之後便漸漸擴大經商範圍,一年後,在距家千里的江南水鄉,便遇見了方槿君。那是一個溫婉如江南煙雨的女子,昳麗的淡青長紗,流轉似水的瞳眸,伴隨著在江邊與侍女觀景時的清麗笑靨,便這麼進了他的心。
兩人一相遇,似乎是前世註定的烙印,情根深種。之後便遊山玩水,許下了共度一生的誓言。
再然後便是那些話本里俗套的情節了,才子佳人一方的長輩勸阻,然而情節雖俗套,結局卻是落了圓滿,雖然是方槿君割捨掉自己的親人為代價換來的。方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