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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宮這幾十年，並非沒有見過美人，只是每每回憶起，最驚艷最動心的還是那一襲素衣。

眉目如畫，膚白勝雪，舉手投足間，美艷不可方物，是他無數次午夜夢回的夢中人。

寂寧本來在認真地看桌案上的古籍，這一來二去，注意力完全被打亂了，無奈地看了一眼謝隨曄，面容微露薄怒之意，然而卻還是順手拿了一個果子剝起來。

謝隨曄看見他的小動作，噗嗤一聲笑出聲：&ldo;我可沒說我要吃這個，這翡容宮宮主給我送來了好多玉香果，都吃膩了。你若想吃，便直接吃嘛。&rdo;

&ldo;那換一個?&rdo;寂寧沒有聽出語氣中的揶揄，繼續動作。

謝隨曄調整了一下姿勢，面對著寂寧，映入眼簾的是用銀線繡著如意紋的白衫：&ldo;算了，既然是你剝的，我就勉為其難地吃了吧。&rdo;

&ldo;起來。&rdo;

&ldo;什麼?&rdo;謝隨曄一時懵住了。

&ldo;剝完了，起身來吃。&rdo;寂寧答道。

瓷盤裡的鮮果肉，晶瑩潤白，圓潤多汁，應當十分甘甜。

謝隨曄眼珠一轉，忽然伸出雙手，攬住寂寧的脖頸，寂寧的臉便近在咫尺。往下一用力，兩人的唇便觸碰到了一起。

&ldo;謝隨曄，別鬧……唔……&rdo;寂寧還沒說完，便被堵住了唇。

寂寧下意識有些牴觸和抗拒，想要推開他，但謝隨曄死死不放手，攻勢愈發強烈，寂寧也只好任由他去了。

親完之後，謝隨曄意猶未盡地擦了擦嘴，正想幫寂寧，卻發覺他稍稍別過臉去，謝隨曄起身一看，寂寧已經面露微紅，伸出手一探，已有幾分暖意，不似從前那般冰涼得駭人。

&ldo;放肆。&rdo;寂寧拿開他的手，佯裝什麼事都沒發生，端起案臺上的古籍就要開始看。

&ldo;嗯?師父是不是臉紅了?&rdo;

&ldo;休要胡說。&rdo;

&ldo;師父在看什麼古書，竟如此入迷?&rdo;謝隨曄注意力轉移到那冊卷宗上，竟是一些上古戰神所著之兵法，便凝滯了笑意，喉頭微動，說道，&ldo;你若想為天界徵戰，就得承諾我，不能用自己的性命做賭注。&rdo;

寂寧見他神情嚴肅，緩緩放下了古籍，安撫道：&ldo;那一次，我們背水一戰，情勢十分危急。兵將們被逼到一座深谷中，谷兩側都是敵方的將士，弓箭排排至盡頭。天界的將士們被逼到沒有退路，我和白原帶著一部分援軍在崖上觀勢，若我們不出手，他們全軍就會命喪谷底。

&ldo;千鈞一髮之際，是我出手，轉移了敵軍的注意力。&rdo;

&ldo;所以你為了救別人，就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活靶子?&rdo;謝隨曄問道，他一回想起若干年前那日，寂寧滿身是血獨自一人回山的場面，就覺得心口鈍痛，恨不得被萬箭穿心的人是自己才好。

寂寧握住他的手，道：&ldo;以後不會了。安心。&rdo;

&ldo;以後，再去徵戰，我與你一同可好?&rdo;

頓了頓，又撐著下巴，思索片刻，道：&ldo;反正，要是你拒絕，我就暗中跟隨你。&rdo;

寂寧不語，片刻後，答道：&ldo;這一盤果，你還不吃?&rdo;

謝隨曄狡黠一笑，然後靈活地捻起一顆果子，遞到寂寧的嘴邊：&ldo;你為什麼不吃?&rdo;

&ldo;我……&rdo;

一陣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