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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揚眉道：&ldo;只是什麼？&rdo;

孟驪遲疑道：&ldo;只是貢銀挪用非同小可，除非殿下親至西定，否則‐&rdo;

這話正中李越下懷：&ldo;孟侍中此計甚佳，本王正有意至西定實地考察一下災情。既是如此，就依孟侍中所說，馬上準備，本王儘快上路。&rdo;

周鳳城與孟驪萬料不到李越答應得如此乾脆，一時之間竟不敢相信。周鳳城定了定神，道：&ldo;殿下是說，近日親至西定主持賑災之事？&rdo;

李越點頭道：&ldo;人命關天，刻不容緩。戶部事宜由孟侍中準備，打點完畢本王立刻上路。&rdo;

周鳳城喜出望外。攝政王攻取東平西定後，對兩國貢銀數目定得極為苛刻。此次西定大災，求賑摺子飛馬送至京城，一面在戶部計算賑銀數目，一面上奏攝政王，卻一直未得批覆。此後攝政王又因病三日不朝，因數目尚未計出，也無人敢催促。今日朝上提出此事，散朝後又聽說攝政王先隨安定侯去了御書閣，又去了太平侯府，根本無心於賑災一事，因此忍不住登門催促。本也是冒死而來，誰不知攝政王視人命如糙芥，一時不慎觸怒了他，登時便是掉頭的風險，卻不料攝政王答應如此慡快，居然大有愛民之心，一時之間幾乎難以相信。李越看他欲言又止，道：&ldo;週中書還有什麼事？&rdo;

周鳳城躬身道：&ldo;殿下天恩，西定百姓皆仰雨露。鳳城還有個不情之請，能否允鳳城隨殿下同往西定，一效綿薄？&rdo;

李越上下看他一眼，微微一笑：&ldo;也好。週中書生長西定，於那邊情況自然清楚，肯去助本王一臂之力，本王求之不得。&rdo;

周鳳城面色微微變了變，正色道：&ldo;鳳城雖是西定人，但如今西定南祁已是一家，鳳城不敢懷鄉土之別，只想為朝廷出力而已。&rdo;

李越搖手笑道：&ldo;週中書何必多心，本王所說皆是肺腑之言。罷了，週中書與孟侍中請回，本王這裡打點行裝，一俟兩位傳來訊息，立刻啟程。&rdo;

孟驪因二人說得快，一直插不上嘴，此時才道：&ldo;週中書，你乃是文官，不會騎馬，若與殿下同行只怕耽擱行程……&rdo;

周鳳城看他一眼，道：&ldo;孟兄過慮了，鳳城於馬術雖不精通，卻也能馳馬，賑災大事，鳳城豈敢耽擱殿下。&rdo;

孟驪語塞。李越冷眼旁觀，覺得有點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什麼地方不對。正在思索，周孟二人已經起身告辭，周鳳城躬身道：&ldo;三日後，鳳城於京門恭候殿下。&rdo;語氣中已然大為恭敬，再也沒有方才的尖刻銳利。

第16章 敲山震虎

安定侯府門可羅雀，兩扇黑漆大門半開半掩，毫無動靜。馬車離著大門還有一箭之地，含墨就有點坐不住了，幾次悄悄抬眼看李越，那樣子，若是李越不在車上，他大概早就掀簾子跳下去了。

李越把含墨的猴急相都看在眼裡，並未說話。今早上朝之間，莫愁聽他說要親至西定賑災，就鬧了個天翻地覆。李越明白她的顧慮：西定本是南祁盟國，雖則在東南西三國之盟中地位最低，好歹也算是平起平坐，如今成了南祁屬國，歲歲朝貢，低首稱臣，全國之民都成了亡國之奴，全是拜攝政王風定塵所賜，焉能不對他恨之入骨？何況災民本來易亂，只消有心人在裡面這麼挑上一挑，事態立時不可收拾。不得不說，李越在答應親自放賑時更多的是以李越而非風定塵的身份去考慮的，的確有欠周之處。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何況他李越會怕人鬧事？真是笑話！想當年在特種兵訓練基地，誰不知道他綽號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