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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皙陽倒吸一口冷氣，叩首道：&ldo;皙陽不敢違命，這就回去面壁思過。&rdo;站起身來，帶著兩個僕役退了出去，連銀瓶泥爐子也不要了。柳子丹想叫他一聲，李越卻搖了搖手道：&ldo;不用叫他了，這些東西你正好拿來泡茶。&rdo;見柳子丹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微微一笑，&ldo;怎麼，不認識本王了？&rdo;

柳子丹垂下眼睛沒有說話。李越無奈地搖了搖頭，道：&ldo;行了，知道本王在這裡你很彆扭，我這就走。含墨還給你，好好養病。也就是三幾天的時間，本王要去西定賑災，你若到了那時還不好，本王只好扔下你自己走了。&rdo;

柳子丹霍然抬頭，失聲道：&ldo;賑災？殿下真要賑濟西定？&rdo;

李越微微一笑：&ldo;西定既為南祁屬國，其民自然也是南祁之民，有災當然要賑。本王走了，那藥，你按時用。&rdo;

第17章 雲州

南祁與西定交界處稱做雲州，從京城到此地，輕便馬車也走了三天。因南祁地形東西狹長，面積雖不甚廣闊，東西路途卻十分遙遠。

李越一行的馬車現在就停在雲州城外。出了雲州便是西定土地，李越謹慎起見，先派周醒與雲州城內打探一下動靜。雖然京城內外盡人皆知攝政王親賑一事，他還是儘量做了點補救：讓周鳳城帶著五百兵士押運賑銀糧米，自己帶了幾個人微服先行。

馬車簾子掀起，含墨的聲音傳出來：&ldo;公‐主子您做什麼呀？&rdo;李越一回頭，正對上柳子丹微蹙的眉，一瞧他的裝束，忍不住微微一笑。

柳子丹臉驀地一紅，微慍道：&ldo;笑什麼！&rdo;他身上穿著天青色高領宮裝，只襯得肌膚如玉，頭上雲髻高挽，斜插一支金釵，面上不敷脂粉，天然的眉目如畫。身邊的含墨則穿著小丫頭的服飾，圓圓的臉上全是氣嘟嘟的神情，顯然對這身女裝極其不滿，只是不敢說話。

李越笑笑：&ldo;沒什麼，就是看你很漂亮。&rdo;

柳子丹怔了怔：&ldo;漂‐亮？&rdo;

李越連忙改口：&ldo;我是說，很美。&rdo;

他不說還好，一說，柳子丹登時更氣紅了臉：&ldo;你胡說什麼！&rdo;話一出口，悚然而驚‐幾時自己竟然用這樣的口氣對攝政王說話了？

李越含笑看著柳子丹漲紅的臉。也不知怎麼的，他發現自己特別喜歡逗柳子丹生氣，因為他只有生氣的時候才特別像個人，拋下了那玉雕般的假面具，露出&ldo;人&rdo;的情緒和活力。他喜歡看這樣的柳子丹，而不是那個壓抑著性情事事委曲求全的安定侯。

&ldo;主子，眉還沒畫呢。&rdo;含墨從柳子丹身後探出頭來。

&ldo;不用畫了，這就很好。&rdo;李越笑著說。馬上就要出了南祁地盤，攝政王的名頭自不用說，柳子丹這香公子的身份也太過有名，太容易成為眾矢之的。李越自然不怕什麼行刺之類的事，但柳子丹和含墨並無防身之能，還是小心為妙。李越在前世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什麼樣才算是愛的感覺，他只知道，既然是他的人了，就要放在手心裡保護，不能讓他受任何傷害。

柳子丹默然地轉身回了馬車裡。李越怔了怔，跟著也進了馬車：&ldo;怎麼了？&rdo;

柳子丹抬眼看他一眼，微微咬著唇沒有回答。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李越以為他還在生氣，連忙解釋：&ldo;出了南祁只怕路上不大平安，待周醒回來大家都要改扮一下。&rdo;

柳子丹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扭過頭去輕聲道：&ldo;殿下說什麼就是什麼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