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頁(第1/2 頁)

&ldo;穆小東還是不夠狠。&rdo;齊鬱看著孫澈的臉，看著他的笑，&ldo;要是他夠狠，就該打斷我們的腿，這樣別說是逃了，就是爬也爬不出去。&rdo;

&ldo;你還覺得可惜不成。&rdo;孫澈又摸著湊近，偷了一個吻，這個吻準確地印在了唇上，只緊緊貼在一起沒有深入沒有交纏，溫柔地讓人有些心酸。

分開後，他的手又在齊鬱的臉上摸了摸，齊鬱笑了起來，眼裡卻有些複雜。

&ldo;親夠了？&rdo;

&ldo;不夠。&rdo;孫澈握住他的手，摸了摸他的頭，&ldo;我不會讓你死的，所以，你要答應我，以後一直讓我親下去。&rdo;

齊鬱笑出聲來，這一日的天氣真是出奇的好，雖然冷，卻依然晴朗，陽光不那麼盛，一縷縷的淺金色落在人的身上。

&ldo;還有十分鐘。&rdo;齊鬱垂著眼，他的睫毛很長，笑起來的時候眼角微微有些弧度，竟然還有幾分稚氣，&ldo;其實，我很怕死，因為死的時候很痛，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會聽不到看不到，彷彿觸手的一切都是虛無，世界上再也沒有你的存在，家人、朋友、甚至愛人都會在一日一日時間的消磨下忘掉你，就像你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那種感覺真的很可怕。&rdo;他抬起頭看著孫澈，&ldo;但是死過之後，又會覺得再面對生死也不是那麼困難，生時的苦難早就大過了死時那一剎那的感覺，或者你很久之後睜開眼，說不定那又是另一個世界。那麼你呢，怕嗎？&rdo;

&ldo;怕。&rdo;孫澈的聲音很輕，&ldo;沒有哪個活著的人會對死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我很怕。&rdo;

&ldo;是麼？&rdo;

&ldo;嗯。&rdo;孫澈維持著和他相握的姿勢，乾脆坐到了地上。

&ldo;這麼害怕還非要留在這裡？你想要什麼呢？&rdo;這樣的話，齊鬱似乎從前也問過他，那時孫澈的答案已經模模糊糊記不大清楚了，有時候，越是生死之時，想起來的東西反而越是莫名，就連丟在記憶旮旯裡的也會突然冒出來。

&ldo;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如果未來還有很長，我也不敢打包票我們的盡頭會是什麼樣的，世事多變，能誘惑人改變人的東西實在太多了，但起碼這一刻，我是真的想這麼做。&rdo;孫澈微微仰起頭，冷風拂起他前額的頭髮，他伸手撥了撥。

&ldo;我想和你在一起。&rdo;他輕輕道。

&ldo;好。&rdo;

齊鬱感覺到交握在一起的手猛地緊了緊。

孫澈的聲音有些幹啞，&ldo;你說……&rdo;

&ldo;我說&l;好&r;。&rdo;齊鬱又平靜地重複了一遍，&ldo;我不保證還能再愛，也找不回過去的那種純粹，但是既然擺在面前的是這樣一條路，我願意跟著心裡所想的走，如果這一次死不了，以後就做個伴吧。&rdo;

齊鬱說完的這一刻，孫澈居然覺得眼角酸酸的，他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又撫上齊鬱的手，緩緩點頭，笑著說：&ldo;好。&rdo;

兩個人沒再說話，慢慢減少的時間，交握的手，甚至糾纏在身上的電線，一切似乎都安靜了下來，融入了一整張畫面。

樓梯的方向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接著就是手拍上鐵門的聲音，鎖鏈被扯的哐啷響。

&ldo;孫澈，你他媽的在不在裡面？&rdo;即使隔著一扇厚重的鐵門也能聽出齊桓的焦心。

&ldo;齊桓他們來了。&rdo;孫澈站起身，&ldo;我們在裡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