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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別說了！&rdo;張樂淑厲聲打斷，&ldo;此事不管怎樣，必須要親歷之人說出來才是確證。探子飛鴿傳書，總是隔了一層。&rdo;

&ldo;對。&rdo;毛海峰贊同，&ldo;抓個獄卒來問，否則我什麼都不信！也什麼都不傳。&rdo;

嶽和平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鼓起勇氣：&ldo;這李青魂在孩兒營中是什麼角色？你們怎地如此在乎啊？&rdo;

柯武冷冷地掃他一眼，覺得這一回給此人運籌謀劃，實在太險太冤。&ldo;我這麼說吧，雙嶼本港十萬人，習過劍的不下一萬，能夠對陣……&rdo;

&ldo;行了！&rdo;張樂淑再次打斷，&ldo;青魂丫頭是孩兒營劍術最精之人。我們先不談這事了，回頭不是你就是我，去一個人跑杭州一趟。咱們吃飯吧。&rdo;

眾人入席。嶽和平喝了些湯就不吃了，看這幾個人如狼似虎地大嚼。下人走馬燈似的傳菜，勉強跟得上。

張樂淑聽著嶽和平介紹湖州名菜，微笑著一一品嘗，驀地就淚如泉湧，掩住了臉。柯武紅著眼不敢看她，轉臉瞪住牆邊靠著的長柄鐮刀，似乎給那刃上的寒光吸了魂魄。

再也無人說話。兩人難受過了又抓起筷子。眾婢僕踮著腳尖進出，大氣不敢喘。等到撤去空盤，張樂淑柯武端起酒杯，向兩位頭領敬了一杯，問道：&ldo;濱田雄孫平北現在何處？&rdo;

&ldo;餘姚。滄州的事已經了了。&rdo;

&ldo;餘姚也有帳討？他們動手了沒有？&rdo;

&ldo;應該還沒有。餘姚是謝家，殿閣大學士謝添的家。不太好動。&rdo;

兩人對望一眼，&ldo;謝家的帳是多少？&rdo;

嶽和平頓了一下沒有回答，他覺得自己幾十歲了怎麼能有問必答？但是兩個傢伙不錯睛地看著他，實難避過。連毛海峰也盯著等回話。

&ldo;七十萬兩。&rdo;

那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ldo;這麼說，是最大的一家？&rdo;

&ldo;對。&rdo;

&ldo;那裡有沒有我們的人接應？&rdo;毛海峰問道。

&ldo;有武當派王斯匯在。他是雙嶼本埠派去的。據他所說，謝家有大批的家丁，也能隨時調動衛所兵。&rdo;

&ldo;嶽大人可有方略？這個謝氏，怕是不能硬來了。&rdo;

&ldo;我還是最早的打算，誰親身去催債，誰就有權自定方略。否則互相牽制，難免出錯。&rdo;

三人聽了覺得有理，又覺得很有問題。話題轉開，毛海峰把四川羌寨的事備細說與嶽和平聽，嶽和平也把濱田雄孫平北在滄州的作為講與諸人。半路上柯武要了紙筆，把交談的一切作了個記錄。他說在船上天天記航海日誌，這一份催債日誌只怕將來也會有用。張樂淑十分贊同，見他記不過來，要了筆墨，兩人分記。

頭更時諸人睡去。到四更天，柯武醒了過來，在床上烙了會兒餅，跳起來於中庭拉筋。這還是靠劉痕成全的一大習慣。他在地上縮作一團，覺得涼涼的很舒服，閉眼又睡了一下。正要舒展起身，眼前冒出一雙青緞面的繡鞋，眼珠子上轉，在眼眶邊上看見了張樂淑。

&ldo;你這樣能睡著麼？&rdo;她低頭問他。

&ldo;多半可以。&rdo;

&ldo;我曾在床上試著練你那地堂功夫，不行。只滾了幾滾，就分不清楚東南西北了。&rdo;

&ldo;後來呢？&rdo;

樂淑笑了，&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