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第1/2 頁)
季白少年時期就長了一副好身材。
不僅僅是肌肉的弧???線,而是整體的和諧與瑰麗,是被江離請入神壇的繆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讓人心甘情願耽溺其中的美麗。
時間過了很久,太久了。
久到江離存滿了腦內的硬碟,久到季白的掌心已經一片濡濕,雙手無力地虛虛握著拳。
直到樓下突然傳來了走上樓梯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門沒關,一旦有人上樓,這異色的一幕就會被人撞見。
季白飛快地穿上了t恤和外套,一口氣將外套拉到了頭,背對著江離的脊背僵硬。
張名遠推門走進季白房間的時候,江離正舉著一本拿倒了的《斯普特尼克戀人》,坐在床上裝摸做樣地翻著頁,季白背對著江離站在立式鋼琴前,雙手握拳,將泛紅的臉色隱藏在陰影中。
空氣中若有似無地飄過一絲清涼的洗衣液味道。
張名遠倚著門框,手臂在胸前交叉:「嘛呢白!約了我們也不一起打遊戲,上了樓就不下來,楊曳把我腦袋都敲腫了也不管我,幹嘛,學霸要給你補課呀?」
江離清了清嗓子,合上書背在身後:「走吧,一起下樓。」
季白用低沉的嗓音小聲回道:「你們先下去吧。我去洗個臉。」
下樓的時候,張名遠用胳膊肘捅著江離,小聲地問到:「白不會是跟你表白、被你拒絕了吧?怎麼臉色那麼不好?」
江離看著腳下木色的樓梯,強制自己退出了腦海中的繆斯資料庫,沒好氣的回到:「想什麼呢?沒有的事兒。」
張名遠看著江離遊移的眼神,揚起了兩條劍眉:「哦……還沒表白啊……」
而江離遮掩著荒唐的心事,自顧自地加快了腳步,張名遠充滿暗示的一個「還」從她的耳邊劃過,卻沒有被她收入耳朵裡。
水頭下冰涼的水流被季白的大手捧起,直戳戳的向臉上砸去,四濺在洗手池周圍。
季白盯著鏡子中的自己,水滴沿著臉部輪廓下墜,鏡中的他稜角分明、長相兇狠,而這些特質比少年時期愈發明顯。
江離一定更不喜歡自己這張兇巴巴的臉了,季白想。
鏡中的他眼尾泛起一絲殷紅,一如少年時期,被江離灼熱的眼神舔舐過的自己一般,躲在沒人的角落裡大口地喘息著空氣,驅散著胸腔傳來的灼熱感,企圖尋回自己消弭殆盡的理智。
現在,她連那樣的目光都不願意再次賜予他了。
專注的、熱烈的、只能對映出他一個人身影的眼神。
難道江離心裡已經沒有他的一點位置了嗎?難道現在,江離已經能夠徹底分清自己筆下的人物與現實中的他的區別了嗎?
季白自嘲一聲,用掌心覆住了酸澀的眼睛。
現在,他連個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在江離的心裡,他們的關係就只是,普通同學。
從洗手間再次回到俱樂部,季白的低氣壓讓路過的每一個人都頻頻側目。
笛聲飛示意周斂之看季白慘白的臉色:「你看看,生氣了吧?我跟你說了我眼神最毒了,他倆指定有事兒!」
周斂之回過頭,漫不經心地搭上一根箭,瞄準、射出:「上次季哥跟我說,江離是他的『冤家』。」
「『冤家』?」笛聲飛撫著下巴上沒刮乾淨的尖硬的胡茬,在腦海中補上了一場大戲,「哦……我明白了,我看江離那嘴也是夠毒的,估計同學時期就經常罵你季哥,你季哥看著脾氣差,其實心腸軟的很,肯定是讓江離欺負怕了,現在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嘶……這以後江離要是真練了反曲弓,你季哥肯定得報復她呀!」
笛聲飛自顧自地說著,周斂之一支箭又射了出去:「飛哥,你這腦洞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