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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點吃,剛出鍋很熱。」季白坐在塑膠凳上,也不著急吃,只是看著江離,「大家都不錯,張名遠和楊曳上大學後就開始交往了,他倆一年平均分三次手,現在感情依舊很好。梁瀟這些年在英國做生意,不經常回國,陳哲思在京大讀研,估計會繼續讀下去,聽說已經快被課題折磨禿了。」
「什麼!楊曳跟張名遠開始交往了!」江離囫圇嚥下嘴裡的魚豆腐,回想著曾經最愛爭吵的兩個人,怎麼想都不知道這倆人究竟???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怎麼會呢,他們倆不是最愛吵架嗎……」
季白臉上泛起一絲苦笑,原地心疼了自己三秒鐘。
但凡涉及到感情這方面的事情,江離總是笨拙至極,根本看不出別人頭頂上明晃晃的雙箭頭。
真不知道她書裡那些抵死纏綿的文字到底是怎麼寫出來的。
「高中的時候就有那個苗頭了,就你沒看出來。」季白用雙肘支在塑膠桌上,拿起一串土豆片遞給江離,笑容曖昧不明,「在感情方面,你總是比別人遲鈍。」
江離回懟很快,沒過腦子就脫口而出:「你才遲鈍呢!我就是沒看出來他倆,有那點閒時間光顧著偷看你了,我……」
話一出口,江離就愣住了。
完了完了,實話怎麼就順著嘴跑出來了?
而季白卻彷彿非常滿意這句話,平日裡最愛端著的架子不知何時放了下來,一隻手放在桌上,另一隻手虛虛地託著頭,歪著頭看著江離。
「是嗎?那真巧,我有閒時間的時候也在偷偷看你。」
漆黑的瞳孔帶著三分笑意,天生的魅魔又要開始發功了。
「你想死嗎?看我幹什麼,看我會不會打你啊!」江離心煩意亂地揮舞著手中的竹籤,一副要扎死季白的樣子。
季白十分配合地裝作向後躲了一下,繼續說:「看你怎麼轉筆啊,為什麼轉得比我帥,看你一臉嚴肅地偷吃我給你買的巧克力,看你……怎麼偷看我。」
「你!」江離被季白的厚顏無恥震驚,「你說什麼呢?你要不要臉啊!」
「要臉有什麼用?」季白垂下眼,長睫在眼下投射出一小塊朦朧的陰影,「再要臉,我的主人也不會回頭看我一眼。」
當年也是這樣,說走就走,說換號就換號,從此和任何人都不再聯絡。
江離的心就是石頭做的,硬的很。
「主人」這個稱呼,讓江離再次語塞。她怎麼也想不通,當年那個堪稱沉默寡言裝b典範的季白怎麼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你別這麼叫我,我不是你的主人。」江離把竹籤放在桌上,垂著眼不去看季白的臉,生怕自己破功,「你再這樣,我沒法跟你說話了。」
「張名遠說他很後悔,讓我告訴你,他當時不應該對你說那些話。」季白突然轉移了話題,聽得江離眼皮直跳,「你能不能原諒他?」
「……我不怪他。他說得對。」江離移開目光,「我不是正常人,我知道。」
「什麼是正常?這個世界上沒有正常人。」季白的目光落在江離的側臉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問題,有自己的偏愛,我喜歡玩偶,你喜歡寫文,我們沒有任何區別。江離,別再躲著我了,我……我們都很想你……」
江離指尖微縮,並不回話。
她不得不承認,季白的話讓她有一刻的鬆懈。
六年了。
躲起來已經六年了,說實話,逃避並沒有讓她多少。
可時間改變了很多東西,改變了她、改變了季白,那些過往的歲月就像這條即將被拆除的老街,再也無法擔任學生們小廚房的角色了,青石巷的青灰色磚牆上那位不知名的大藝術家塗鴉也會被徹底摧毀,就連這家六哥烤串也會挪個地方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