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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悅在認真地看節目表，從側面看，施可棠能看到她眼裡蘊含的細碎的光。

&ldo;咱們班的節目好像都在中間哎。&rdo;

施可棠點點頭。

他是第十五個節目，獨唱《越過山丘》，還會跟郭子勰合唱《父親》。

現在是第十個。

怎麼會不知道呢，這張紙張微偷偷從藝術部拿來，隨後就到了她手裡。

郭子勰唱完，臺下一片掌聲。

接著是李歆歆的獨唱。

臺上的女生穿著白色連衣裙，長髮及腰，歌聲甜美，底下無數男生歡呼。

&ldo;哎，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什麼才藝都沒有。&rdo;沈悅嘆氣。

施可棠望著臺上的女生，&ldo;不是誰生來就是多才多藝的，不用羨慕別人，你也很優秀。&rdo;

我們都希望成為別人，擁有別人明媚耀眼的閃光點，可誰又知道別人或許也希望成為你呢？你也不差啊，你也是芸芸眾生裡最獨一無二的女主角。

&ldo;你幫我看著凳子，我去上個廁所。&rdo;第十四個節目正在進行，施可棠囑咐了下沈悅就溜出了班級隊伍。

她沒去上廁所，偷偷跑到了高二年級隊伍側邊靠近演出臺的位置，可以近距離看到整個節目，也可以跟演出者對視。

但她沒在最前邊，側邊也站著好多偷懶沒拿凳子的學生，她在縫隙裡站著。也可以看到舞臺的全貌，包括在候場的演出者。

下一個節目就是柳振嶼的，這會兒他正在側邊臺下站著候場。

這是施可棠第一次看他穿黑西裝，一本正經的正裝更顯得他板正冷峻，側影在來回打過的燈光下忽明忽暗，他的臉有一半隱匿在光下，模模糊糊，施可棠好像看到他有些緊張，不斷地攥拳，再鬆開。

原來，他也不是什麼都不怕的。

施可棠暗自竊喜。

可下一秒，她再也喜悅不起來了。

劉雅雯沒穿校服，也沒節目，甚至在高三課業繁重的情況下還能穿著小裙子站在冷冽的秋夜裡，對著旁邊的男生有說有笑。

這邊，柳振嶼看到來人後，不耐煩地說:&ldo;我就一粗人，別來煩我了，把我逼急了你知道後果。&rdo;

劉雅雯還沒被男生這麼對待過，幾次三番，這人還不領情，也是氣的不行，憤憤地說:&ldo;你厲害，祝你和那個小女生百年好合！&rdo;

說完往操場看了眼，踮腳湊近柳振嶼耳邊，&ldo;再見。&rdo;

施可棠看到倆人湊這麼近，扭頭就想走，可一想起男生前幾天說的話就走不動了。

那天施可棠剛講完英語，柳振嶼冷不丁來了句，&ldo;文藝匯演你往前坐點吧。&rdo;

&ldo;高中的這三年，像是跨欄，又像是爬山，能不能越過這道坎，就看誰能堅持下來了，下面有請高二九班的柳振嶼帶來的《越過山丘》。&rdo;

底下有人喊:&ldo;嶼哥！嶼哥！&rdo;

施可棠旁邊也有人竊竊私語:&ldo;他不是九班留級的男生嗎？&rdo;

&ldo;他女朋友剛剛還去班裡找他了呢。&rdo;

&ldo;對呀，他女朋友真漂亮呀，又高又瘦。&rdo;

&ldo;果然，酷酷的男生都是跟漂亮女生在一起的。&rdo;

&ldo;比如，郭子勰和周伊鸞，睢延年和梁瀟。&rdo;

施可棠就在這討論聲與呼喊聲中聽完了整首歌。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渾厚，唱到最後有了些沙啞感，更加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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