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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埋怨聲，混在一起，像一首交響樂曲。他又往教室裡看去，發現教室裡只剩下了四個人，一個小女孩兒，躺在地上，兩腳踏地，兩個手臂反撐在地上，正努力把肚子往上拱，大概是在做什麼指定動作。不遠處站著一個中年女人，可能是小女孩兒的媽媽，一手提著一個包，另一隻手裡拿著個冰激凌樣的玩意兒，嘴裡在指點什麼。小女孩兒身邊是一個穿黑色練功服的女人，但不是小女孩們穿的那種，而是上面有半截袖子，下面有半截褲子的那種，緊身的，顯出標準舞蹈女性的身材。見小女孩兒完成不了那個動作，就躺下去做示範，也是兩手兩腳撐地，一抬身，就做成了一個&ldo;拱&rdo;。他不敢相信那就是雲珠的媽媽，因為隔著一段距離，看不清臉，光從身材和身體的柔韌度來看，頂多就是雲珠的姐姐，他小聲問：&ldo;那是你媽媽？&rdo;

雲珠往裡望了一眼：&ldo;穿黑色練功服的那個？是啊，那就是我媽。&rdo;

&ldo;你媽她保養得真好，我還以為是你姐姐呢。&rdo;

&ldo;我一定要把你這話告訴我媽，她聽了肯定開心死了。她最喜歡別人誤以為我倆是姐妹了。&rdo;

&ldo;怎麼就這個小女孩兒一個人沒走？&rdo;

&ldo;因為她跟不上，她媽老想我媽給她女兒開小灶，又不捨得多花錢。&rdo;

他看見那個小女孩兒躺在地上哭，而她媽媽在旁邊數落：&ldo;叫你練，你不好好練，來了總是跟不上，讓我跟著你丟人。&rdo;

雲珠小聲說：&ldo;最煩這種媽了，也不看看自己的女兒是不是學舞的料，就硬逼著女兒學。你看她女兒，腰背長得像根扁擔，根本就沒腰，怎麼起得了腰呢？&rdo;

他不由得看了雲珠兩眼，發現她腰那裡的弧線很明顯，絕對不像扁擔。

那小女孩兒已經哭哭啼啼走出教室了，當媽的在後面邊走邊數落。

雲珠嘆了口氣，沒說什麼，領著他走進教室。走到跟前了，他發現雲珠的媽媽臉上還是寫著一些滄桑的，但身材那是沒得說，保養得像年輕女孩兒一樣，穿著緊身的練功服，也是該突出的突出，不該突出的絕不突出。尤其那手臂，真長，黑袖子包著的上臂，和露在外面的小臂，還有十指修長的手掌，三段連在一起，比一般人的平均值肯定要長幾寸。

雲珠介紹說：&ldo;媽，這就是我對你說過的宇文忠，馬上就要到美國留學去了。阿忠，這是我媽，我對你講過的。&rdo;

他剛打了個招呼，雲珠就把話頭接過去了：&ldo;媽，他剛才在外面看見你，說你好年輕，像我的姐姐一樣。&rdo;

雲珠媽果真很開心地笑了，嘴裡謙虛地說：&ldo;隔得遠，看不清我臉上的皺紋。&rdo;

他馬上恭維說：&ldo;現在隔這麼近，還是覺得你們像兩姐妹。&rdo;

&ldo;呵呵，你這孩子可真會說話。&rdo;

旁邊還站著一個中年女人，完全是雲珠媽媽的反義詞，雖然腰背不像扁擔，但渾身上下都圓滾滾的，像個大冬瓜，不禁讓人感嘆這人與人的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13

雲珠指著胖女人向宇文忠介紹說：&ldo;這是崔阿姨，她女兒也在美國留學。&rdo;

崔阿姨驕傲地說：&ldo;我女兒兩年前就到美國讀書去了，上的名校，是碩博連讀。&rdo;

他一聽是&ldo;名校&rdo;，馬上想到那幾所&ldo;常春藤&rdo;學校，頓生敬佩之心。

崔阿姨問：&ldo;你要去哪個學校啊？&rdo;

他有點兒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