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10 頁)
咱們不是南朝那些連情愛都不好意思說出口的女子,想說什麼,想做什麼,且看開些,隨心便好!”
慶雲點頭,道:“我知道了。景風姊姊,你說得有理,我聽你的。”淚水卻又下來了,道,“只是我們……我們又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
景風笑道:“傻話!我們又不是不會騎馬,柔然離這裡又不是多遠,幾日也就到了。真要想見了,難道還有見不了的?別做得跟生離死別似的,又不是以前漢室公主和親,一去不返!”
慶雲忙道:“你別說這樣的話,不吉利的很。”
“我是說漢室的公主,又沒說我。”景風忽似想起了什麼,對一旁的珠蘭道,“啊,把我寫的那東西拿出來。以後你就跟著太子,繡衣就交給你了,聽見沒?你還有家裡人,就留下來吧,芝蘭跟著我就是了。”
珠蘭噙著淚,捧了一卷東西上來。景風笑著喚裴明淮,道:“我們幾個裡面,你的字最好,我這字有點見不了人。替我重抄一回,讓人刻一方碑,供在靈岩石窟裡面,就算是我替大家發願了。”
裴明淮把那捲紙給展開,一見便笑,道:“這什麼稱呼?好好地寫景風不成麼,好聽,意思也好。大茹茹可敦!”
“我倒覺得挺好聽的。”西河公主一邊拭淚,一邊笑道,“還好現在叫茹茹不叫蠕蠕了,不然景風姊姊肯定不肯這麼寫!可敦,可敦,還沒嫁過去就管自己叫皇后了,你是多想當皇后啊!”
景風眺望遠處,這時太陽已升了起來,朝霞滿天。“不知百年千年以後,這方碑還能不能留下來?我景風的名字,縱然在碑上刻得再深,是不是會在靈岩石窟裡面隨風化去?以後的人會不會知道就在今日,有個公主去了柔然?想必都會認為這個公主是哭哭啼啼去的,而不是……”她說到此處,卻也說不下去了,半日方哽咽道,“我一輩子也不會忘了今日。就這樣最好。”
太子忽然轉身上馬,朝宮城的方向奔了回去。裴明淮笑道:“景風,我也不送你了。你一路上保重。”
景風一手拉著慶雲,一手拉著西河,笑道:“他們啊,都怕要是忍不住哭了,丟了面子。你們兩個送我走,我們都不怕哭的,痛痛快快哭一場我就走了,最是爽快。”
慶雲和西河都點頭,三人上了馬,西河笑著叫道:“景風姊姊,今天看我們誰最快,誰先到。”
裴明淮見三人打馬沿白樓而下,景風再沒回過頭,一直朝等著她的儀駕而去。只見羽旄林森,遠處棟宇膠轕,此時陽光灑在繞城而過的桑乾河上,遠遠地望得見宮城前象魏朝天,高可萬仞。
那晚裴明淮坐在書齋中喝酒,聽外面雨聲斷斷續續,隔著窗紗看外面那些竹子,更是青翠欲滴。隔著那扇雲母屏風,見蘇連睡在榻上,仍是輾轉反側。蘇連燒仍沒退。那毒性也是夠厲害,雖然是用盡靈藥,徐太醫日日裡來,蘇連卻還是大半時間都昏迷著,也只能慢慢等餘毒淨了。
吳震事多,來了一趟,坐了片刻,已回了廷尉寺。裴明淮聽那雨已經下了半夜,越下越覺得淒涼,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忽聽得院中似有片葉子落了下來,裴明淮喝道:“誰?”
隔著窗紗,又隔了雨簾,院中的人已看不分明。只聽祝青寧的聲音道:“是我。”
裴明淮叫了一聲:“青寧!”忙起身要出去,祝青寧道:“不必出來了,我就是來跟你說兩句話的,說了就走。”
“那也不必隔著窗戶說話。”裴明淮道。祝青寧卻道:“就這樣好些。”
裴明淮只得站住,祝青寧一時卻也不語,二人都聽著那雨打竹梢的聲音,哪怕是雨不曾滴到身上,一樣的覺著清寒透骨。半日,只聽祝青寧悠悠地道:“其實我一向並沒把自己的身世太當回事,我跟著我師傅長大,向來都在江湖上,也不覺得什麼。所以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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