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取之留心,棄之可惜(第1/2 頁)
“聽命?”尹從睿似懂非懂。
聽盧隊和將軍的意思,似乎都很篤信延味羨就是馮老安排的後手,但他觀馮老,言語不多,性子寡淡,一副淡漠是非的模樣,無論是在眾將領推敲線索還是指認嫌疑人的時候,都多有避諱,應是想置身事外的。
即便他確能調動延味羨,在眾目睽睽下,他的身份可不比他們便宜行事,又該如何傳遞訊號呢?
“看馮老對副將,對延味羨的態度,他是存心避嫌的,若是要等延味羨尋到一個恰當的時機露出破綻,只怕黃花菜都涼了,這其間又不知要生出多少變故。”尹從睿猶豫道:“我們真的只是等嗎?”
如果在延味羨行事以前,涂坤克先一步找到了對副將不利的證據,那屆時任延味羨再如何坦誠罪行,都成了欲蓋彌彰,不會有人相信。
雖然在副將冒險卻被燕參領誤會這件事上,念及其間的隱衷,他對副將多有理解和同情,或許還帶有幾分佩服,但他也知道敵營不是久留之地,他們結隊來到這裡也肩負著重要的使命,如今任務也算完成了,遲早他們都是要離開的,所以對於副將,他從未模糊過自己的立場,因此儘管達成了同盟,他也並未把副將當成過自己人。
副將說的話,他有過動容,卻是一個字都不敢輕信。
就像當初他擔心副將會過河拆橋,現在對於延味羨的身份,還有馮老的計劃,他也很難說服自己無條件地相信。
他雖看不慣涂坤克仗勢欺人,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打著徹查真兇的旗號剷除異己,也憐惜副將的處境,但副將也好,馮老也好,本質上和敵營裡的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別。
他們終究是陌路人,短期內難以共存。
尹從睿討厭受制於人,所以他也不想把希望都押在馮老和延味羨身上,那種飄搖欲墜的不切實感一點也不好過。
何翊雲相對比較淡定,沒忍住吐槽了一句:“呆瓜,你平時不是最聽盧隊的話嗎?盧隊都說了唯有等,你就不能老實點嗎?”
他了解尹從睿,以他的性格,明明可以做點什麼,卻要枯等一個並不確定的結果,一定會非常憋屈,如果不壓著他,說不定真的會自作主張做點什麼,但說不定也會給盧隊添亂。
他也想主動出擊,奪回主動權,那樣和副將談起條件來也會有底氣得多,但他更相信盧隊和將軍的判斷,等看似被動,但或許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如果真的生出了變故,他們也並非不能一搏。
盧隊和將軍選擇等,恐怕也不只為了驗證延味羨和馮老的關係,而是因為現在副將和他們都並未到絕境,還不至於冒險。
又或許……
何翊雲忽然想到什麼,問:“盧隊有意籠絡馮老?”
但轉念一想沒必要啊,一拍腦門道:“咱營裡多的是馴馬好手啊,不比他們蠻夷人的差。”
朱冀剛想誇他開竅,聽到他後面這句瞬時黑了臉色:“馴馬馴馬,你以為馮老就只是個馴馬師嗎?”
“不然呢?”何翊雲細想一下,補充道:“差點忘了,他還是副將倚重的人。難道盧隊是怕招降副將不成,欲請馮老從中說和?”
朱冀原想提點兩句,現下方覺心如死灰,右手搓成拳擂了兩下心口,氣息深沉道:“非也,非也……”
“馮老精通馴馬只是其次,他和副將有私交不錯,但他能為我們所用更重要的地方在於,他不同於尋常的蠻夷人,他對中原毫無偏見,相反,早年間還曾遊歷中原,可見此人虛懷若谷,深明大義。他還有過出入王室的經歷。”
盧雲琛稍停,又道:“只看這番,他的精心籌謀能否得償所願,如若成了,可見他是真的有能耐,我便沒有看錯人。”
尹從睿順著盧隊的話尋思,這麼來看的話,他們此時等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