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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姐姐永遠不會原諒她了……一直強壓著的這個念頭,突然從內心深處迅速放大開來,瞬間讓林衍從心裡一直冷到了四肢百骸。
世界一下變得安靜,林衍什麼也聽不到,只機械地轉身回了房,把自己關在房中整整一天,只呆呆地看著畫中之人,眼淚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卻終是強忍著沒讓其掉出來。
就這麼直到夜深人靜之時,「你這娃娃,明明還是個小蘿蔔頭,怎得就害起相思病來了」。
林衍被驚地抬頭,卻見敞開的窗中倒掛著一灰須灰發灰袍的老者,明明已過古稀之年,卻露著孩童特有的頑皮之色。
「深夜不請自來,還偷窺,如此小賊行徑,不覺不妥嗎?師!叔!」
「哎,娃娃認得我」,刷地一下,老者便已跳到了榻上。
在此之前,林衍雖從未見過眼前人,但從幾位師兄、師姐口中知曉他們有那麼一位老頑童似的師叔存在,常年浪蕩在外,難覓蹤跡。
眼前之人年紀對得上,又上得了這玉龍山,半夜不睡覺搞偷窺,不是那位不正經的師叔還能是誰。
不過林衍並不打算解釋,一邊動手捲起畫兒,一邊淡淡開口道,「不知師叔深夜造訪,有何指教」。
「你這娃娃才多大,便學那些個古板的大人,一點兒也不好玩兒」,老頭一邊叨叨一邊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哎,跟老頭我說說,你喜歡的那個畫中女子是何人?」。
「喜歡?!」,林衍莫名地心慌了一下,「你胡言亂語些什麼!」。
老頭呷了一口茶,不慌不忙地開口道,「嘖嘖嘖,老頭回回來便見你盯著那畫兒出神,不是害了相思喜歡人家是什麼」。
第48章
林衍不欲多言, 也懶得與吳西子多做爭辯, 便「禮貌」地請他老人家回屋就寢了。
雖吳西子最終還是離開了, 可臨走之時卻嘟嘟囔囔的好一頓「數落」了林衍一番。
什麼苛待師叔,他老人家來了連口水都不給喝便將人趕走, 還有什麼雖你是女娃,但女娃娃也當敢作敢當,既是喜歡人家為何不敢承認,什麼師叔又不是冥頑不靈之人, 不會覺得她這般有何不妥……
林衍碰碰兩下迅速將門與窗皆關了個嚴嚴實實,熄了燭火便將自己扔到了床上,還順手扯了薄衾將自己蒙了個嚴嚴實實,似欲藉此將方才吳西子的胡言亂語隔絕在外。
可有些事往往就是這般,越是強求, 結果卻越是背道而馳。
於是, 這一夜,林衍徹底失眠了。
雖說前世林衍活了有二十載,可這戀愛經歷卻是為零,就連喜歡男生的經歷也沒有。
或許是父親的關係,林衍對所有男性皆持一種審視與懷疑的態度, 如此, 自不可能喜歡上哪個男生。
可好閨密、好朋友之類的,從小到大都是有的, 而且不少, 但也未有對女性懷有超出友情與親情界限的別的情愫。
又或者……其實是有過的, 只是自己分不清而已?
不,怎麼可能!雖不曾有心悅他人的經歷,可自己又不傻,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可對於夏瀾,林衍幾乎是按著自己的一種「本能」去對待她,從不曾想過,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只是本能地覺著,那樣一個善良、溫柔之人,也理應得到這世上最溫柔的對待,不許任何人傷害了她,包括自己。
可這究竟是什麼呢?
有時,林衍覺著夏瀾便似母親般的存在,疼她,寵她,照顧她,有時,又似朋友般的存在,懂她,理解她,支援她,從不多問、多言。
這應是一種亦母亦友的存在吧,可有時,林衍卻覺著兩者皆不是,因為彼時心裡的感覺完全有別於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