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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回憶中醒轉,冷宗牧卻突然笑了,那笑有些無奈又有些自嘲,想不到他居然跟一三歲孩童講這些。
「所以這劍,不僅代表著一種信仰,更是一種傳承」
似孤身衝鋒陷陣計程車兵突然聽聞大軍進攻的號角,岑南此言仿若一把火,瞬間點燃了冷宗牧內心深處熊熊燃燒的烈火。
側頭看著岑南微微皺著眉頭,一臉深沉的模樣,震驚二字已不足以形容此刻冷宗牧的心情。
「你居然明白?!」
「明白如何,不明白又如何」
冷宗牧定定地看了岑南片刻,「若你是男兒,將來必定也能像我父王還有岳父一般」。
岑南卻只是抬頭目視著遠方,冷宗牧原以為她是不明白他話中何意,過得片刻,卻又聽見其輕輕淡淡地開口,「我不可能成為他們那樣的人」。
「為何」
岑南終於側過頭,看了他片刻後,突然問道,「若有朝一日,你誓要守衛的國或君王,與你拼死皆欲守護的至親之間,只能擇其一,你會如何做選擇」。
冷宗牧一下被問住,一直以來,他想的皆是如何同時做到這兩者,卻從未想過在二者之中做選擇。
「三哥,南兒」,兩人聞聲回頭,便見夏瀾盈盈立於廊下,淺笑嫣然地望著他們,「趕緊回房洗洗,該用朝飯了」。
一轉眼,岑南來到王府已是三月有餘,也已漸漸習慣了這裡的生活。
雖偶爾仍覺孤單,但相比三個月之前的那些日子,心裡空寂的地方已經愈來愈小了。
立冬方過,空氣中依然帶著濃濃的秋意,白日裡天氣舒爽,到了夜間方會體味到絲絲寒冬的氣息。
今日是當地有名的女兒節,女兒節,顧名思義,就是專門為所生之女兒慶祝的節日。
相傳,在一百多年前,平南一帶常年乾旱,一年到頭幾乎無甚雨水降下,種下的莊稼皆旱死,糧食歉收,餓殍遍野。
後來,有一農戶家的女兒,正值豆蔻年華,於雨師堂前誠心求雨,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整整跪了七天七夜後倒了下去,自此便未再醒轉。
而就在該女倒下的第二日,平南一帶的天空便開始烏雲遮日,之後傾盆大雨滾滾而下,直下了整整三天三夜方止。
自此之後的百年,該地再不曾遭遇旱災,幾乎年年皆是風調雨順。
當地民眾皆認為是該女的至誠之心感動了雨師,方會有大雨恩澤,為了紀念該女,遂將其出生之日定為女兒節,以感恩她降臨人世、福澤萬民。
岑南雖覺這些皆是胡扯,但在這重男輕女的時代,能讓女子的地位得到提升,其實、還不錯。
這雲沐國的其他地方岑南不知,但至少在這平南,她並沒有感覺到很濃重的重男輕女的思想,也許皆是得益於這傳說吧。
冷宗牧因有公務,故而只夏瀾陪著岑南一起去。
坐馬車到了街口後便只能下地步行了,因為人實在是多了。
岑南看著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著實有些被驚到了,還真是、熱鬧。
幾乎都是三三兩兩一起,雙親陪著女兒一起。
無論貧富女兒皆是盛裝打扮,俏麗的臉上皆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今日的岑南也穿上了新衣,是前幾日夏瀾剛為她做的。
「南兒要牽緊瀾姐姐的手噢」,夏瀾低頭對著岑南柔柔一笑。
岑南點了點頭,二人隨即緩步走進了人群之中。
走走逛逛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岑南不經意間一抬頭,恰見右前方有一個賣糖葫蘆的,一位母親正帶著女兒在那兒買,讓她一下想起當初媽媽帶她去買糖葫蘆,鼻間驀地一酸,忙別過頭了。
「那邊有賣糖葫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