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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欽吟從躺姿變到坐姿,最後變到站姿。
她想得心緒繁複,在自我無止境的糾結後,終於敗下陣來,無奈地嘆息了聲,捧著杯子再去樓下續了杯溫水。
再出餐廳時,林欽吟正好碰上拿著參考檔案走回院裡的季淮澤。
像是下意識的行為,在錯身經過時,就著身高優勢,他抬手推開她的劉海,覆上光潔白皙的額頭,替她手感了體溫。
不出意外,還在正常範圍內。
這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林欽吟始料未及。
全身的感官彷彿在剎那間都被啟用,滾燙的血液潺潺竄流,轟然般地直衝腦袋,壓迫得她背脊僵直,握著水杯的指腹也隨之加重了力道。
她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裹挾著花香的穿堂風清涼襲來,綿密拂面,卻也遮掩不散男人身上慣帶的淺淡薄荷香氣。
絲縷相迎的浸透,她的眼睫輕顫了下。
「還好,沒燒。」季淮澤移開手,順手替她撫過微亂的劉海,揉了揉她的腦袋,「藥記得吃,一會我有事要出趟門,有事就找季向蕊。」
林欽吟吸了口氣,點頭說好。她剛想邁步,就聽季淮澤又接了一句:「明天會結束,帶你去吃飯。」
「好。」
眼見著季淮澤去廳堂拿了充電器,就快步出了門,林欽吟後知後覺回神。
依稀感受著頭頂未消的暖溫,她猛然覺得心窩裡像是被灌進了滿滿糖漿,甜得直發齁。
感冒不是件好事,但同樣也是件好事。
她暗暗心想著。
雖然不懂明天吃飯的事為什麼現在就說,但林欽吟還是極滿足地,笑眯眯地回了房間。
晚上吃飯時,季淮澤沒出現。
謝斯衍說是臨近開學,績優生被隊長召回去幹活,不用給他留飯。
林欽吟洗完澡就去了廳堂,名義上是看電視劇,實則是想等他回來再睡。
可能是感冒藥的藥勁上頭,約莫一小時後,她連打哈欠,眼前的電視畫面也像是被打上虛光,影綽昏黃的光線下,視線漸變模糊。
終於,在林欽吟徹底闔眼入眠時,牆上的指標撥動至晚十一點整,老院門開,男人疾走而進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但在途經廳堂時,跨越門檻的身影出現,腳步聲卻驟然停住。
季淮澤看了眼電視機上重播的偶像劇,就知道沙發上那團被子下窩著的小人是誰。
下意識地,他放緩腳步,慢慢走近。
拿遙控板關掉電視後,季淮澤走近到沙發邊。就著偏角位置,他頎長的身型正好替林欽吟遮擋了斜撒而下的所有光源。
背光視角,他將她盡數攏於影下。
女孩歪著頭縮在毛絨被中,只剩一個腦袋露在外面,睡相安穩。
恬淡的面容下,柔軟的長髮半遮面頰,氣息清淺悠長,尤摻雜著牛奶味身體乳的味道,很是好聞。
季淮澤低笑了聲,被繁瑣事情壓制的眉眼漸轉溫和。
他半蹲而下,替她將拂面致癢的長髮一點點地順至耳後,而後沿著被子外沿,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和膝窩,動作乾脆地將她打橫抱起,轉身就往樓梯的方向走。
儘可能地,動作的頻率被放緩。
這會,樓上臥室燈熄滅大半,老院的孩子向來作息都規整,早睡早起成了習慣。
而季向蕊註定成為這其中的例外。
剛偷吃完炸醬麵夜宵的她貓著身子提溜出廚房,一抬頭就看到自家哥哥抱著林欽吟上樓的情景,嚇得她愣是在反應之後直接咬住了舌頭。
疼痛和麻感像是被點燃源頭,直衝而上,搞得她不敢出聲,還疼得直冒淚花。
終於在季淮澤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