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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的生活非常平靜,我發現我也開始對這些小動物牽腸掛肚了,每天要是晚回家,我就會很緊張,生怕家裡的動物們會餓壞。
從前我見到穿著睡衣在街上遛狗的女人形象很是厭惡,而現在,我也會停下來仔細琢磨一下她手中的狗,看那小狗的精神狀態怎麼樣,以及她是怎樣給狗打扮的。
最不可思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那天我在弄花的時候跳出來一條壁虎,我很害怕地尖叫了一聲,跳到一邊,讓它跑走了,事後還使勁地洗手。這件事發生在我身上是破天荒的,因為在以前,我會欣喜若狂地抓住它,然後每天用蒼蠅餵它。
我很緊張不遠的將來,我也會在每天清晨倦怠著雙眼,牽著我的大狗咪咪在小區裡遛,路遇鄰家的李太太,便精神十足地開始聊天,興致勃勃,交換著養狗的心得、老公們的近況、以及張家長李家短的新聞……
唉……該來的就讓它來吧。
愛情之旅
記不清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習慣了到處旅行。從前是孤身一人,現在是跟著我的老公亮子。
在上海,我們倆最經常做的事就是,在房間裡待著,我打字或者畫畫,亮子趴在床上研究地圖,洗衣機裡滾著衣服。
突然亮子會說:“老婆我們去趟非洲吧?”
我仍在打字,面無表情地說:“好啊——”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已習慣了在某個臨晨,睡意最濃的時候,被亮子一把拖起。然後在他的大喊大叫“要晚了!要晚了!”中刷牙洗臉,然後向機場飛馳。
每次我們出遠門前,幾乎都要大吵一場,甚至大打出手,因為我習慣在飛機起飛前最後一分鐘才收拾東西,實在不行,就只揣上錢,什麼也不帶了!而亮子是屬於那種前一星期就把行李都打好的型別,每次趕飛機,恨不得早五個小時才好,因為他總擔心會堵車。
有一次我氣壞了,因為我實在很困,就朝他大叫:“難道你這輩子真的碰到過清晨四點堵車的嗎?”
亮子抿著嘴,用他最兇狠的語氣來告訴我:“你不能保證公路上沒有霧……”
我們每次爭吵到最後都會向對方揚言要分道揚鑣,而且為了大切歸誰而爭吵不休(現在是為了蘑菇歸誰)。
而我們總是會在上飛機前最後一分鐘和好,然後亮子會衝去機場的日夜超市為我買一切我忘記帶的東西。我抽泣著把它們放進我的揹包。
從前我出去旅行總是一個人,我不敢告訴亮子我以前獨自跑去過哪些地方,他不會相信的。
記得他曾經神采奕奕地跟我談起過西藏的一種風俗“*”,我也聽得津津有味。
我不敢告訴他其實我親自爬上過*臺。
我不敢告訴他我曾經十幾天沒有洗澡,曾吃藏民捏的摻有牛糞的酥油團差點瀉死,曾經坐在藏民的馬背上唱歌,一起浮過小河。
我不敢告訴他,我沒把握他是不是就此會不要我了。
而現在我經常乖乖地跟著他參加旅遊團,因為亮子覺得安全還是很重要的,我覺得有道理。
那一次我倆在飛機上閒得無聊,就互相看手相玩兒。記得那是一次近六個小時的飛行,去雅加達。
在攤開彼此的手心的時候,我的背後升起一股涼意,因為我發現,我倆的生命線幾乎在同一個時間斷裂,這個時間,並不太遠。也就是說,我們倆應該會在生命中的某個時刻同時死去。
我抬起頭看亮子,突然眼裡全是淚水,因為強烈的預感告訴我,我們也許會死於一場空難。
愛情是一場艱難的旅途,我們在旅途中相識,漫漫長路,如果最終可以踏上同一條歸途,不用灑淚揮別或是互道珍重。
對我而言,這已是幸福了。